“闭嘴!竟然如此无礼,果然墟海之人只会恩将仇报了吗?”飞渡冷不丁被她一顿骂,也是火冒三丈一蹦而起,新仇旧账一起涌上心头,反驳道,“要是没有澈皇,原海撑不过百年就会彻底冰封,到时候各地墟海也会毁于一旦!你们已经在澈皇的庇佑下生存了万年,竟还如此不知好歹恶语相向!我现在就该回去禀报此事,也好让她离开危险的两境交界处,回浮世屿休养生息。”
“你……”龙吟本就是性情中人,忽然被他这么义正言辞的指责了一番,仿佛真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面上红一阵白一阵,支支吾吾半晌没有回话,云潇心中渐渐拨开云雾,生怕两人之间再起冲突,连忙托举着水球背过身不让她和飞渡继续争吵,又道:“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龙姑娘可否将通往墟海的道路打开,我自会劝说姐姐放了你的族人。”
“你也想进来?”龙吟立即回过神来手,凝视着她的眼睛似在犹豫,墟海本是一条有出无入的道路,只有王族血脉能自由往返,眼下还是头一次被外人闯入,这个女人可信吗?她会不会和凤姬一样翻脸不认人?
说到底这群家伙的原身是“不死鸟”,难道她真的要冒险去相信几只鸟的片面之词?
龙吟将信将疑,反而是萧千夜紧紧盯着云潇厉声制止:“墟海目的不明,你又不像凤姬一样能自保,你不能跟她进去,太危险。”
“阁下是谁?”飞渡终于按捺不住又问了一次,一直紧张的盯着他手里的古尘——澈皇就是被龙骨遗骸古尘所伤,这东西应该在上天界手中,怎么好好的被一个陌生男人握在掌中?
萧千夜没有回话,隐隐感觉身体变得有些轻飘飘,好似什么东西强行苏醒,在他的身边慢慢凝聚成淡淡的光影,飞渡心中疑虑,也看不出来这一团白乎乎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只是感觉内部汹涌着某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神力,迫使他目不转睛的看着不敢有丝毫松懈。
萧千夜淡淡叹了口气,瞥了一眼这个连人形都无法再度凝聚的球,轻轻抬手托了一下,将光影小心的放到了自己肩膀上。
“大人醒了?”凤九卿倒是莫名松了口气,澈皇原本就是被帝仲所伤,他此时若是能现身,很多事情自然无需解释,只不过这幅惨淡的模样看着实在让人担心,甚至好像一阵微风就能将这团光晕彻底吹散。
“嗯。”帝仲发出轻轻的回应,仍是极其疲惫,淡淡回道,“澈皇身上之伤是与我当年一战所留,她也是唯一一个在我身上留下疤痕的对手……”
飞渡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东西,虽不知道是谁在说话,但心怦怦直跳,连呼吸都情不自禁的急促起来,萧千夜听帝仲这么说了,也是慢慢撩起左手的衣袖,露出手背上那个陈旧的伤口,飞渡眼眸一亮,一把抓住他的手放到眼前看了又看,这才惊呼脱口:“果然是被火种灼伤,那你……你是当年上天界那位大人?”
“我不是。”萧千夜蹙了蹙眉头一口否认,又指了指肩膀上那一坨光影,冷道,“这个才是。”
“呃……”飞渡尴尬的吐了吐舌头,一时也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复杂的关联。
云潇凑过来,看见飞渡睁着大大的眼睛一副莫名之态,偷偷笑了笑,轻道:“先别发呆了,等找到姐姐,我们再一起想办法解决玄冥岛的危机。”
帝仲沉吟了片刻,忽道:“要等我先去解决了巨溟湾封印地再说,奚辉已经两次现身催促了,如果再继续耽搁,我生怕他会起疑。”
飞渡和龙吟都是不解的望过来,只有其他三人默默点了点头,帝仲无奈的叹了口气,嘱咐道:“封印地你们也去不了,暂且去墟海入口处等着吧,我们会尽快回来。”
“你小心啊。”云潇担心的握住萧千夜的手,也不知道这句话究竟是在对谁说。
“只能如此了。”凤九卿拉住女儿的袖子,指了指巨溟湾更深处,低道,“大人既然醒了,应该就能凭借气息直接找到封印地所在,我们会在安全的地方等着,请放心。”
“喂,我还没答应放你们进来,你们不要自作主张!”龙吟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反驳了一句,凤九卿咯咯一笑,漫不经心的从云潇手里接过水球,边走边道,“那就趁现在有空,我们再好好商量一下呗,再不济谈谈条件也是可以的,毕竟若寒还在里面,你们拿她没办法,不是吗?”
“你……卑鄙!”龙吟气的全身一抖,但仔细一想,似乎又觉得这家伙说的有几分道理,只得悻悻止住怒火,翻着白眼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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