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姬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又皱起眉头望向萧千夜,不知为何竟觉得这样的解释实在有点好笑,但看她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又不像是在说假话,于是问道:“你呢?你也跟她一样学艺不精?”
萧千夜没有说话,脸上的神色有些闪躲,他本就不擅长这一类的术法,加上离开昆仑之后就极少使用,在速度上大概是连云潇都不如,凤姬对着干瞪眼的两人无可奈可,忍不住嘴里嘀咕着讽刺了一声:“昆山掌门没被你们气死倒真是福大命大了吧?要是换成我,肯定一早就把你们逐出门下了。”
凤九卿在旁边“噗嗤”一下笑出声,又赶紧假装咳嗽掩饰笑意,云潇努努嘴道:“御剑术只有天澈师兄学的最好,但是真要跨海也要飞上两天呢,那时候我们来飞垣,就是师兄带着我的。”
“你还好意思说?”凤九卿垂手立在一旁,微微一笑,但毕竟是自己女儿,他也没有再多苛责,提起天澈,凤姬眼眸微微一亮,下意识的伸手按住自己的脖子,自言自语的道,“对呀,你们还有一个灵音族的师兄,他脖子上的那个海魂封印就很古怪,异族人在获得人身之后很少有人能回归原态,可他不仅能化蛟,之后竟还活了下来,真是不可思议。”
“化蛟?”云潇奇怪的眨眨眼,转向萧千夜问道,“那是什么?”
想起师兄天澈,萧千夜默默握紧手里的刀,对一直隐瞒的事也不知该如何向她提起,凤九卿立马就看出来这其中另有隐情,赶紧笑呵呵的接过话题,说道:“没什么,昆仑医术博大精深,他没事自然最好。”
凤姬知道萧千夜心里有愧,这种时候也不想让他为难,于是接着凤九卿的话继续道:“传说中的灵音族如果解开身上的海魂封印,便能以潜蛟的姿态回到故海,而偷袭我的那群人也长着一条硕大的蛟尾,我实在是好奇,他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呢?”
萧千夜眉色一动,顿时想起《海图志》上画着的那个形象,心头一搐,像是被人冷不防狠狠拨动心弦,低道:“偷袭你的人可是既长着双腿,又拖着尾巴?”
凤姬顺着他的话想了想,若有所思:“他们能匿行于云中,又能潜入深海,我并没有看的特别清楚,其实受到灵凤之息的影响,只要经历过坠天之灾的异族人都会本能的对我产生敬畏,但他们并没有这种本能,甚至不顾一切想杀我,只能肯定不是飞垣本土人,但平日依附飞垣而活,大灾之际又倒戈相击,实在令人不齿。”
萧千夜仍是将信将疑,问道:“既然可以和平共处,为何要在危难之时出手对付你?难道是……”
他迟疑的望向手里的古尘,想起终焉之境那段遥远的过去,心里咯噔一下,压低声音:“难道是浮世屿的神鸟一族,和墟海之人有什么过节?”
“你是想说那位皇鸟和他们有过节?”凤姬将话挑的更加明朗,直言不讳的冷哼,道,“你可以说我护短,但依我所见,澈皇大可不必跟一群不敢露面的宵小之辈有过节,若真的有,也一定是他们的不对。”
萧千夜紧蹙眉头,这番话的确像极了凤姬的个性,但他手中的古尘没有对进犯之人产生排斥,无疑也说明他们并无恶意,理应不是什么是非不分苟且偷袭之人,浮世屿本就与世隔绝,连上天界都无法找到其具体位置,如此过节到底是因何而起,会不会另有误会?
萧千夜用力闭眼,他本就被飞垣碎裂一事搅得心烦意乱,既要对付飞垣本土对他越来越激烈的仇视,又要分心应付夜王不让他起疑心,如果这种时候还有不明身份的外敌入侵,实在是会让他分身乏力,无从下手。
凤九卿见他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反倒大步走上来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道:“墟海之事你先不必如此挂心,我曾走过许多流岛,这件事就让我先去打听一下吧,墟海不像浮世屿那般虚无缥缈,至少还算是有迹可循的地方,如果有新的线索,我会再来找你,在此之前……”
他淡淡一笑,指指云潇,眼里的的笑意仿佛明媚的烈火,接道:“在此之前,你只要安全将她们母女送回中原昆仑就好。”
“我送你们离开碧落海。”凤姬淡淡接话,笑道,“我本就是担心你们此行再生变数才会特意赶来的……”
“不行。”萧千夜摇头婉拒,低道,“之前在禁闭之谷没有遇到当地神守,是不是你从中动了手脚?凤姬,我已经是全境公敌了,你再这么明目张胆的帮我,只会落到和我一样的下场,你不必如此,海上之行我会注意的。”
“你要如何注意?”凤姬不依不饶的问道,“你我谈论至今,战神却毫无反应,你失去他的庇护本是自身难保,何必再跟我见外逞强?”
“我……”萧千夜被她说的无言以对,凤姬又抢着说道,“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云潇,你的处境我清楚,腹背受敌,分心无力,你专心对付夜王就好,墟海一事我会亲自处理。”
萧千夜无可奈何,又见凤九卿也跟着点了点头,只能勉强同意她一起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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