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梅笑道:“这个容易,便请这位得道高僧一同下榻敝府,既不耽误了与圣僧论禅,又成全了老夫一番拳拳之心,岂不是两全其美?”
玄奘大喜,道:“既然如此,便叨扰国丈大人了。”
比丘王见两方商议已定,也欣然道:“圣僧路途辛苦,便请在国丈府中休养三日,三日之后,朕自会在朝堂之上宣读国书,倒换文牒,亲自为圣僧饯行。”
口谕一下,众人齐声应是,便纷纷告退而去。
玄奘师徒跟着白梅离开了王宫,刚一出得宫门,便见到了迎上前来的国师王菩萨与沙天爵。
师徒二人一见到白梅,不由得怒目而视,正要开口说话,却听那妖孽抢着道:“圣僧所言果然不差,这位大师一看就是得道高僧,老夫一见大师,便如婴孩见到了家中父母一般,有心请大师回敝府盘桓些时日,想来父母应当不会拒绝婴孩于千里之外吧。”
这比喻倒是颇为新奇,一旁的玄奘听在耳中,也只是暗叹西域文化与中土多有不同,可当国师王听得这话,却是脸色大变。
他又怎会听不出,眼前这妖孽分明就是用那些婴孩的性命胁迫于他,若是他开口拒绝,甚至于戳穿对方的身份,只怕那些婴孩的就再也见不到父母了。
他无奈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贫僧师徒便谢过国丈大人的一番美意了。”
于是,一行人便老老实实地跟随在白梅身后,来到了安国公府中。
方一入得府中,八戒与国师王师徒的脸色便更加难看了起来,他们本就出身于东天,自然早已看出,这府中无
论家丁还是侍卫,都是由东天的大菩萨所扮,只是这些人想必都用秘法压制了气息,所以外人无法认出罢了。
三人各有心思,便也未曾戳穿,只是低着头佯作不知。
白梅表现得极为热情,当即命人摆下了一顿丰盛的素斋,宴请各位高僧。
国师王菩萨早已打起了十二万分小心,他早知三星岛寿堂最擅长炼丹之术,又哪里肯吃对方提供的食物?
于是,这老和尚便洋洋洒洒地谈起了一篇关于禁绝口腹之欲的大道理,直说得玄奘羞愧异常,结果大家都没好意思动筷子,害得那一桌精美的素斋尽数作了白费,最后,大家也只是吃些干粮了事。
而此事中最为奇怪的,却是八戒的反应,按理说来,这呆子最是贪吃,本该毫无顾忌才是,可今日他居然也老老实实论起了禅心,对眼前的美食竟是视而不见。
如此一来,作为主家的白梅脸色自然不会太好看,不过他城府极深,也只是不咸不淡地赞扬了几句高僧的佛法悟性,终究未曾多说什么。然而,国师王菩萨却注意到,这妖孽的脸上不时露出些阴狠之色,心中自然更加不敢懈怠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