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真是鬼怪作祟？”白叶如转头问卢青南。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卢青南瞥了一眼又看向那作法的道士，“这道士有些门道，应不是弄虚作假、骗钱了事的假道士！”
白叶如点点头，避着那焰火至鹿邑房间的窗户前查看是否有蜂蜜的痕迹，只是那一整面墙皆已被喷了硫磺符水，气味刺鼻加之红色斑驳，白叶如捂着口鼻难以靠近！
“看那！”卢青南指了指这墙体，“蚂蚁喜甜，即便喷了硫磺等刺鼻符水，若真是涂过蜂蜜之物，附近应会有蚂蚁出现，但我查看了一遍，这一只蚂蚁也没有！”
“白小姐！”身后传来一道声响。
白叶如忙站起身，回头笑道：“鹿公子可是好些了？”
鹿邑点点头，扫了一眼白叶如身后的卢青南，“好些了！”
“李大人派我们前来查看这墙上是否涂了蜂蜜之物，因为大人猜测应是蜂蜜引了飞蛾集聚与此！”白叶如摊了摊手，“应是没有，若真有，附近应有一两只蚂蚁出现。鹿公子，我想问，你可曾发现此情况？”
鹿邑面色惊异，“并未，当日第一次出了飞蛾后，我便让仆人查看了者院中的角角落落，并未有异常发现。”
“并未有蜂蜜之物？”白叶如又问了一遍。
鹿邑摇摇头，再次肯定：“未有！”
“鹿公子竟然信鬼神之说？”卢青南伸手抹了一把墙上的符水痕迹，转头看像鹿邑突然问道。
鹿邑一愣，无奈苦笑道：“人到了无可奈何的时候，什么法子都会试一试的，况且我确实很信鬼神之说！经历过生死，不信也不行！”
“鹿公子不问我是谁吗？”卢青南却并未对鹿邑的话有反应，又是直直问道。
鹿邑盯着卢青南一声不响，神情肃穆，显然他对卢青南的态度很不满。
白叶如忙是主动介绍道：“这是卢青南！”
又看鹿邑仍是一声不响，忙瞪了卢青南一眼，轻声道：“你出去！我有话要与鹿公子相谈！”
卢青南转身就出了院子，立于院外，看着前方雪地上一只小麻雀叽叽喳喳得蹦蹦跳跳，他突然就笑了，那只麻雀像极了白叶如！
白叶如面色尴尬，轻声致歉道：“方才真是抱歉！”
鹿邑轻笑一声，“你家大人呢？他还有何事告托你？”
“她本是要来，但临出门被一客户拖住了，那人言说买了我家的草鞋断了草绳，正与我家大人争论呢！”
“哦！有趣！”鹿邑微挑眉毛点点头道。
“这道士作法可是有用？”白叶如指向院中仍在忙乎的众位道士，“鹿公子真的相信吗？”
“确实无用，或者说在这院中无用！”鹿邑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便缓缓步入屋中，远离那些刺鼻的硫磺气味。
“方道士已为我施了五年法了，是否有用我不知晓吗？”鹿邑坐在靠椅上，似是清淡又似是无奈地轻笑一声，仰头间那双眼朦胧迷茫，“我知晓你家大人要去卫冯处置郑威掘坟挖尸此事，你回去告诉你家大人，我知晓郑威为何要掘我鹿家坟群，就当我助她一把了。”
白叶如一愣，“什么？”
“五年前，方道士受我之托来做驱邪之事，他当日来了便告知我，驱邪无用！因为真正的源头在郑婉情的坟中。”
“什么？”
“方道士说郑婉情对我怨念未消，本是身死后过了七七便会化解，但是若她墓中随葬了什么聚阴之物，那魂魄怨念难消便会被留置，无法安然投生！”
“这简直闻所未闻！可这与郑威挖坟掘尸有何相关？”
“这念头一经方道士说出，我便再也无法从脑中驱散，当夜我便梦到了婉情哭诉她无法投生，那梦魇搅得我再也无法安生，我之后便去找了郑威商谈此事。可是郑威一听我要开婉情之墓便发狂了，他本就恨我害他丧女，更因此事便从此开始了他挖坟掘尸的疯狂之举！”
白叶如久久无法平息，竟是因为如此！
“难怪郑威恨你入股！你要开郑婉情之墓，他怎会不恨你！入坟后再开墓可是大忌，那方道士怎会如此提议你？”白叶如摇摇头。
“我当然知晓！可是婉情常常在我梦中哭诉，若她仅是向我索命，我又有何脸面去提此事，我是真的怕，真的怕婉情她无法投生为人！”鹿邑低声轻泣，“我害怕！”
白叶如终于明白了鹿邑为何如此怕那梦魇，原来郑婉情在梦中不仅索命，更在求命。
“你还去找过郑婉情的墓吧？这更促使了郑威要挖尽你们鹿家坟墓之心吧？”白叶如看向鹿邑，眼眶微红。
“是！白小姐也如此聪慧啊！”鹿邑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