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让嬉皮笑脸地摸摸被他哥戳痒的脑门,不知道为啥他感觉他有几分“恼羞成怒”的意思,像个被美女调戏的高僧,莫名萌,“哥,别走嘛,我们聊聊男生青春期二三事呀!”
江乘:“……”
男生在一起混是不能缺少这种话题的,程让大学宿舍里的那帮人有一个是一个,都是黄段子高手,还以为他哥在国外会更开放,没想到如此单纯!
“早知道你这么乖,头两年我应该给你普及一下……”程让跟在他哥屁股后面得啵得,企图把他晚熟的哥拽进成人的“泥潭”,结果还没说到“要点”,就被江乘无情地拍在了门外,“……喂,怎么还关门了呢!”
也太禁欲了吧!
这样想着,程让顿了一下,“禁欲”这个词安在他哥脑门上,莫名就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江乘进浴室冲了个凉水澡,才勉强将脑子里的那团火压下去,他随便擦了擦头,打开笔记本敲了会儿代码,直到脑子搅成了一团浆糊才关灯睡觉。
秋夜温凉,梦里的世界却冲动燥热,凌晨江乘带着一身汗醒来,茫然地打开了空调。
昨晚上不知道是不是中了那句“青春期二三事”的毒,做了一晚上“不三不四”的梦,梦里那条小黑蛇无处不在,以至于他现在想起小黑蛇脑子就会被一些不纯洁的东西支配。
他坐在床上揉了揉眉头,起来去浴室草草打发了自己,随后冲了个凉水澡。
阳台上有昨晚上洗的内裤,已经干差不多了,江乘把那一条取走晾上新的,想了想又把才洗的取走放在空调底下快速烘干——家里住了个事逼侦探,还是不要留下什么把柄的好。
程让这两天精神亢奋,住进他哥家里后反而起不来了,一觉睡到九点半,连个春梦的影子都没沾到。
他最近生活健康作息规律,许久没有过什么“不良”心思,青春期偷偷摸摸换内裤什么的不自控行为早都成了历史,顺走两条内裤只是因为他哥买的这牌子国内没有。
不过,乘哥这么容易就信了,还恼羞成怒的,是不是代表……
程让从床上一步跨越到门口,先是装模作样地在门后听了听动静,完了打着哈欠装作睡眼惺忪的样子出门,确认江乘不在客厅也不在卧室,闪电一般闪进了隔壁房间。
半分钟后,他没精打采地出来,严重怀疑他哥是因为太纯洁了才导致被甩。
桌上有江乘从楼下买的包子,程让叼了一只在嘴里,含糊不清地问:“哥,今天有安排吗,没事跟我混呗?”
江乘在书房敲键盘,没顾上理他。
程让好奇他哥在干嘛,俏咪咪走到他身后,“噫?哥你专业不是数学吗,怎么敲上代码了?”
江乘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研究生选了计算机系。”
“哦,你想当程序猿啊,数学家多有逼格啊。”程让翻了翻桌上的编程书,屁也没看懂,又放下。
在他的概念里,他哥的专业都属于普通人类无法理解的东西,数学跟编程在他眼里相当于天书,不知道这两个专业的伟大之处不止局限于“程序猿”跟“数学家”。
江乘现在没精力跟他讨论问题,“你一老师该上课上课去。”
既然他哥有事忙,程让就不好硬拉着人家混了,“那我走了哥,你记得吃饭。”
程让上课不积极,玩泥巴还是很有动力的,作品展要展出的作品还没完成,他得快点。
今天阴天,工作室的自然光不太好,部分角落打了灯光辅助,有几个学生找不准光线位置,正求助在场老师。
在场的老师就只有李子东,那俩玩意儿不知道浪去哪了。
“程老师,能帮我看下画么?”
喜欢找程老师的基本都是女生,这姑娘今年就要参加考试,所以格外用心。程让作为学生虽然不靠谱,当老师还是很负责的,当即给人家看了画,指出了不足。
他的艺术生涯是从江爸爸那里开启的,江野是服装设计界大牛,有个特别牛逼的手工工作间,他以前经常去玩,最欣赏那些做手工制品的师傅,认为他们工作的时候特别帅。
不过起点虽高级,落点却很随性,他跟一些特别高雅精细的东西总不能擦出火花,唯有泥巴是本命,一上手就喜欢。因此江野建议他选雕塑系,手把手教他画素描速写,在专业方面,他上大学之前就已经优于很多大学生,专业考试对他来说跟玩一样,去省外都是一边旅游一边考的。
“考试需要一些应试窍门。”程让跟那个姑娘讲如何应对考试,周围的学生一听见考试窍门,纷纷探头过来听讲,“比如遇上自然光线不好的时候,你就不能太依靠眼睛,得靠经验,光线感一定要画出来,必要的时候夸张点也没错,但是要挑你平常最擅长的角度。”
“程老师,万一考试没有好位置咋办?”旁边有同学问,“那不就等于盲画了么?”
“位置不好更要靠经验了,你画一幅全背光形状还残缺的静物,那肯定没有高分,就跟素描画一后脑勺一样道理,没有经验现在就练,把一些该记住的点死记硬背,从今天开始你们所有人都去角落里画两天。”
“哦……”学生们拖着长音各自回到位置。
程老师分配完了任务,这才去泥巴窝里捣鼓自己的作品。
“大东,”等李子东有空了他才问,“那俩人怎么回事?”
泥塑工作间跟外面画室只用一排大木头格子隔开,算不上独立区域,李子东看了看周围,进来小声说:“打听代考的事去了。”
“……什么玩意?”程让一听就愣了,“卧槽这俩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