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心想要回国,不免心急了些......”
“国有君主,”杨牧云板着脸打断了摩诃贵来的话,“你们这样做是要把四殿下逼上绝路吗?”
“四殿下不是已经被逼上绝路了么?”蔡弘羿插口道:“不然的话为何会来到占城避难呢?”
“是呀,”摩诃贵来一脸同情的说道:“黎宜民不担弑父杀弟,还让这些忠心耿耿的将士自绝于异国,连本王也看不过去了呢!”
“道听途说之言,何足为凭?”杨牧云寒着脸说道:“大王如此热心插手安南国事,非仁君之道。”
“杨统制何言太过,”蔡弘羿说道:“您也是王上亲口册封的神武卫都统制,为何不在大越安居其位,却与四殿下到摩诃大王这里请求庇护,还不是因为黎宜民已在国内搞得天怒人怨?”
......
双方唇枪舌剑,正在激辩之际,一个倩影闪身走了进来。
众人一见,辩论之声戛然而止。
杨牧云侧目看去,原来来人真是吴氏玉瑶。
“她怎么来了?”还未开口问话,只见跪在地上的众将朝吴氏玉瑶拜了下去,口中齐呼,“参见淑妃娘娘!”
“你们都起来吧!”吴氏玉瑶脸色木然,看不出是惊是喜。
“谢淑妃娘娘!”众将互相看看,站起身来。
阮晟刚欲开口说话,却被吴氏玉瑶截断,“你们的来意我都清楚了,难得你们如此看重我儿,愿意扶保于他。可是此去东京之路艰险重重,一个不好恐怕要累及诸位全家的性命。如你们向黎宜民低头,他也不会非要你们的命......孰轻孰重,你们可得考虑好了。”
“淑妃娘娘,”阮晟躬身道:“我等愿为四殿下驱策,至死不悔,请娘娘明鉴!”
“愿为四殿下驱策,至死不悔!”众将齐声喊道,声震屋瓦。
“既然诸位如此决绝,那我儿应你们所请,”吴氏玉瑶话音一转,目光看向杨牧云,“不过,我这里有一个要求。”
“淑妃娘娘请讲,我等无有不从!”阮晟说道。
“你们须奉杨大人号令,不得有违,”吴氏玉瑶盯着他们一字一字的道:“不然我与我儿就算是死,也不接受你们所请。”
“那是自然,”阮晟说道:“我等欲拥立杨统制为统帅,统领我们杀回安南。”说着看向杨牧云,“统帅大人,淑妃娘娘都发话了,还请您接受我等所请。”目光一扫,众将齐声呼道:“请统帅大人接受我等所请!”
杨牧云登时觉得头大,摆摆手道:“我何德何能,敢统领诸位?”
“统帅大人不必过谦,”一员将领大声说道:“昔日王上对您也是颇为倚重的,而您又一路保着淑妃娘娘和四殿下,功莫大焉,现由您统领我们,那是众望所归!”
“是啊!”钟镇国昂然道:“我们都愿听您的号令,您就不必推辞了。”
“这......”杨牧云脸上肌肉一阵颤动,正想再说几句,就见摩诃贵来笑着说道:“杨大人,现在群情振奋,你就勉为其难,答应了他们吧!你放心,本王一定会大力支持你!不会让你感到为难的。”
“唉,你们......”杨牧云摇摇头,苦笑几声,不再言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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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关,东京城也热闹了起来。不但街市上人流涌动,连王宫里也张灯结彩,准备过
年的事了。
黎宜民结束完朝会,便回到寝宫,刚坐下休息片刻,就见一小太监过来禀报,“王上,范大人求见!”
“嗯,”黎宜民眉峰挑了挑,说道:“请他进来!”
......
范屯穿着一身齐整的绯色官袍,一见到黎宜民便叩拜道:“臣范屯拜见王上。”
“起来吧!”黎宜民目光打量了他一番,“范卿,这一身穿戴到了你身上,可威风多了!”
“这是王上洪恩,臣铭感五内!”范屯神态恭谨的道。
黎宜民笑着摆摆手,“你跟了我这么长时间,总不能委屈了,怎么着也该让你显摆显摆了。”
“多谢王上,”范屯又躬身一礼,上前一步低声道:“王上,又喜报传来,我们收复化州。”
“哦?”黎宜民有些惊讶,“这么快?”
“潘般平了镇宁府的那些蛮子,便立刻转军南下,到了化州刚和占人一交锋,那群占人便溃不成军,当即就撤出了化州。”
“占人这么不堪一击吗?”黎宜民讶异道。
“王上不必奇怪,”范屯说道:“占人一向不是我大越的对手,先王在时,派郑可征讨占人,克其都城,俘其王,差点儿没把它给灭了。要不是先王忌惮郑可功高盖主,把他调回,占人又怎能死灰复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