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我要那个。”小郑皓指指一个木盒中盛放的奶白色的方糕说道。
“你呀,”郑玉刮了一下弟弟的小鼻子,无奈的笑笑,“真拿你没办法。”冲摊主说道:“来两......”看了一眼杨牧云,改口道:“来四块椰丝糕。”
......
“来,尝尝,”郑玉将一块方糕递至杨牧云手里,“这可是我们大越的特产椰丝糕,在大明你是吃不到的。”
看着这**四溢的奶白色方糕,杨牧云接过咬了一口,“唔,好甜!”吃起来又糯又软,一股很特别的甜香气息直冲鼻端。
味道很像是蒙古人的奶团子,可细品起来又不一样。
“这是什么奶做的?”杨牧云随口问了一句。
“椰奶。”郑玉眨着眼睛笑道。
“椰奶?”杨牧云一怔,“那是什么,长什么样子?”
“它长得圆圆的,像球一样挂在树上。”
“挂在树上的圆球......”杨牧云忽然想起自己初登安南海岸时像伞一样高高矗立的树木和它那向四方散开的巨大叶片,叶片底下
是聚在一起圆圆的青绿色果实,阮阿兴对他说过这是椰子树,叶片下果实叫椰果。这不会是从那东西里面挤出的奶吧?
看着他那呆呆的样子,郑玉感到一阵好笑,“有机会我会带你去看看的。”又包了几样其它的果脯蜜饯。这才和杨牧云带着小郑皓离开了这里。
“这椰丝糕好吃么?”
“好吃。”
“你喜欢吃的话我天天买给你吃!”郑玉笑了,笑得很甜。
杨牧云一愕。
“阿姐,还有我,”小郑皓说道:“你也得天天买给我吃。”
“知道了,”郑玉摸摸他的头,“就你淘气。”
......
“站住——”前方如惊雷一般发一声喊,人们纷纷躲闪避让,一个头戴竹笠,身穿短葛的汉子向他们这边疾奔而来。在他的身后,一群安南官兵挥舞着刀矛呼喊着追了过来。
“快,截住那个明人奸细。”一个安南士卒喊道。
话音刚毕,前边胡同里冲出几个安南官兵拦住了那汉子。
那汉子一咬牙,从身后拔出一柄雪亮的单刀,向那几个安南官兵砍去。
“当——”一名安南官兵硬架了他一刀,身子连连后退。
就这一缓之际,后面的安南官兵追了上来,将这汉子团团围住。
“给我上,抓活的。”一名安南将官手一挥,手下兵丁们呼喝着一拥而上。
这汉子功夫不弱,以寡敌众,几招过后,连伤了两名安南官兵。而他的手臂和小腿也各中了一刀,但他仍咬牙狠斗。
“嗤——”他的后背又划开了一道长长的血口,一个踉跄,差点儿没有摔倒。
杨牧云在旁看着不忍,握紧了拳头正欲上前,却被一个温软的纤手拉住了。
“你要是出手的话,会惹上大麻烦的。”郑玉告诫道。
杨牧云眉头一皱,握紧的拳头松了开来。
那汉子渐渐不敌,“锵——”的一声手中刀被一名力气大的安南官兵磕飞,再也撑持不住,摔倒在地。
众安南官兵正
要一拥上前,忽然一辆平板车冲了过来,上面堆满了麻袋。
“娘的,你瞎眼了,”那安南将官骂道:“往哪儿推呢?”话音未落,蓦地里白影晃动,无数粉末冲进眼里、鼻里、口里,一时气为之窒,跟着双眼剧痛,犹似万枚钢针同时扎刺一般,待欲张口大叫,满嘴粉末,连喉头嗌住了,再也叫不出声来。
四周到处弥漫着石灰粉,其余安南官兵顾不得抓人,举起手中刀胡乱挥舞。
杨牧云看得真切,平板车的麻袋下窜出几人拉起那汉子向着人多的地方狂奔而去,眨眼间没入了人群中。
“追......”那安南将官刚喷出一个字,喉咙就又被噎住了,连连咳嗽不止。
众安南官兵顾不得擦拭满脸的石灰粉尘,舞着刀矛冲了过去。
一个在旁边米粉摊上吃米粉的老者看着直摇头,“光天化日之下,这么多人眼睁睁的让明人奸细给跑了,真......”喟叹一声,下面的话没有说出口。
“听说大明的军队南下了,”米粉摊上的一个食客说道:“要不为什么东京城里的明人奸细闹得那么凶?”
“明人不是要去征讨麓川么?”另一个食客问。
“谁知道呢?”先前的那个食客道:“在明人眼里,大越和麓川都是叛贼,真的征讨谁还不一定呢!”
“你小声点,当心被人听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