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敬年随意地和何?涛他们聊着,眼见到场的人越来越多,周敬年抿了一口红酒,视线转向了入口,那里一辆小车缓缓地停下了,从里面走出一位和周雍差不多年纪的老人。
刘鸿刚,周氏集团另一位大股东,曾和周雍两兄弟是拜把子兄弟,从黑一起转白。
周氏虽然脱黑多年,周雍也越来越往气质和善的商人身份转变。刘鸿刚却不同,他已经习惯了以暴力争.夺.权与钱,并且沉迷其中,要他从黑转白,做一个纯粹的商人他其实并不同意。但?是一起做事?的兄弟中,同意的过了半数,他不得不妥协。周氏旗下的娱乐公司就是他主管着的,他控制艺人的方式,老实的便用暴力手段,逼着对方加入权色交易以谋钱财,骨头硬一点的,他便用上了毒品,还监控其家人,应瀚海也不过是听命于他的一个狗腿子。
公司变白了,他却越来越黑,所以这?么多年他身上的那种凶煞气势不止没变,反而更甚。此刻他下瞥的嘴角抿紧着,一双三角眼似乎总带着沉沉的阴鸷和浓浓的算计。
刘鸿刚一进场,周建峰就迎了上去,“刘叔刘叔”地叫着。周雍此时正和别人说话,见到他,笑着往前走了两步便停在那里。
刘鸿刚这?几年和周雍,是面和心不合。刘鸿刚私下里的事?情,周雍有所察觉,他是持反对态度的。但?是他还不知道刘鸿刚已经涉毒,不然就没有如今的笑脸相迎了。
等刘鸿刚走过来了,周雍方伸出手,道:“老刘,来晚了,可得罚三杯。”
刘鸿刚伸手与周雍握了握,那张阴沉的脸此时带着笑,配着他那双眼睛就显得有点怪异。他哈哈笑道:“三杯就三杯。”
旁边服务员适时地端了酒过来。
刘鸿刚连喝三杯,酒会的气氛真正的热闹了起来。
之后?,季娉婷也过来说话,连带着周雍身边的周敬炎都插了几句话,引得刘鸿刚夸了几句。
刘鸿刚是周敬年日后?要拨开的一颗棋子,自?然也要过去问候一下。
当晚,周敬炎跟在周雍身后?,着实见了不少人,季娉婷和那些?贵太太们也打得火热,对于在场的人来说,这?种酒会毕竟是大人的交际场,实在没他们未成年什么事?儿,至多让家里小辈来联络感情,周敬年全程便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看着这?些?人带着虚伪的面具汲汲营营。
酒会正热时,四九城某新闻记者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内容是举报周氏集团旗下的建筑公司,在建设过程中暴力拆迁,殴打屋主致死等一系列违法行为?。记者将内容连续浏览了两遍,然后?拨了个电话出去,并且很快得到对方的指示,连夜调查此事?的真假。
这?一晚,就这?么看似平静的过去了。
现在的五·一七天长?假还没改成三天,这?二天也才三号。
早上周敬年下楼吃早饭的时候,一家子已经在餐桌面前坐着了。周雍在看报纸,周建峰和周敬炎在旁边说话,季娉婷帮着厨房的阿姨摆早餐。
昨日的酒会这?家里除了周敬年,其他人都算是有所收获。特别是季娉婷母子二人,一个凭着多年努力,终于打进了有实力的贵太太的交际圈,一个被周雍带着见了不少人,一早就有分?别人打电话约他俩出去,可谓是春风得意。
只?是这?种得意,持续到第二天,季娉婷接了一个电话之后?,立即就不见了,周敬年准备出门的时候,正好看到季娉婷脸色苍白地挂了电话,在抬头看向自?己的时候,明显地瑟缩了一下,随后?立即心虚地移开。
周敬年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嘴角,他大概能猜到这?个电话是谁打的。在入狱之前,季娉婷怕得过一阵子战战兢兢地日子了。
周敬年走后?,季娉婷才突然回过神似得,急急忙忙地换了衣服出去了。
季娉婷司机也没叫,而是自?己出去打车的,最后?来到一家咖啡馆。
赵友芳六神无主地坐在角落里,面前的咖啡已经完全冷掉了。她?的头发应该是随手扎起来的,没有好好打理,显得有点乱,鬓边的白发让她?比以前苍老了许多。过了十多年有钱人的生活,这?样不修边幅的一面已经很久没出现在赵友芳身上了。
赵友芳觉得日子从来没有这?么难熬过,以前低声下气给人做佣人的日子都比这?会儿自?在轻松。东西丢了后?,她?第一时间报了警,然而她?没有对保管的东西做财务保险——她?也不敢,当初她?签的只?是租赁合同而非保管合同,她?放了什么东西在保险箱里银行也是不知道的,银行也不管。银行方面的说法也只?是让她?报警,一切自?有警察介入调查。
也就是说,她?丢了东西,银行是不负责的。
为?什么会丢呢?是谁偷了?是无心还是特意针对?
这?些?问题赵友芳想过很多遍,一边悔恨自?己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到这?么不安全的地方,一边又?怕东窗事?发后?可能面临的牢狱之灾。她?奔波犹豫了一个多月,虽然少了一项日后?有需要时继续胁迫季娉婷的砝码,但?是赵友芳已经别无办法,对方的能量总是比她?大的,终于忍不住找了季娉婷。
周家老宅的电话赵友芳是知道的,一直没变过,所以她?一打来电话,恰好被季娉婷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