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罪证来之不易,
但她还是借沈清舟的手给了葛迦优。
想要扳倒田鹤强,只能靠葛老,她就只能间接帮衬着葛迦优。
前世的葛迦优是在他们成婚之后才查到了些眉目到田鹤强身上,不过一条漏网之鱼能逃了这许多年还安然无恙,足以看出田鹤强城府有多深。
许心仪等不得,她等不得这般久,为了让田婉静痛不欲生,余生能活在痛苦中,她费尽心思写了那封告密信,扳倒了田鹤强。
田鹤强对她来说已经不足为惧,田鹤强倒了,田家自然也就倒了。
她不会动田婉静,她要田婉静余生都去体会家破人亡那种剜人心骨的滋味。
这是她对田家的讨伐。
田家的事告一段落。
她还有,最后一次讨伐。
许心仪刚刚让黎辞送去给葛迦优的那纸信封,是田鹤强如今的藏身之所。
她挥退下翠翠,去衣橱里挑了件不起眼的黑衣,而后避开众人,从后面的小门偷走出去。
*
葛迦优这段日子都在排查停靠在各个码头的船舶,他本以为田鹤强已经逃走了,但他手上这封信纸上写的却是
田鹤强擒了赵可馨。
郊外十里,茅草屋。
赵可馨,赵可馨已经被他弄成了死户,她还活着的事绝不能露出半点风声。
他立刻给沈清舟去了个电话查证,沈清舟不在,是旁人接听的。
沈清舟养的那个女人,被人劫持了,下落不明。
葛迦优简短留了几句话就挂了电话,人手都被他遣去码头排查船舶的人,手头暂且能用的,只一人。
他带着人马不停蹄地赶往郊区。
江都十里开外的郊区,树木丛生,野草茂密,但那里破破烂烂支撑的只有一座简陋草屋。
芦草搭的,连个风雨都遮挡不住。
草屋里空无一人。
葛迦优上前探手摸了摸草床上的余温,冰冰凉凉一片。
葛迦优皱起眉收回手,四周探察了圈,吩咐他的人:“分开搜,有情况鸣枪示警。”
“是。”
天色已经暮夜沉沉,想在这搜个人,并不方便。
葛迦优提着枪,只身轧进树木灌林里警惕地四周勘察着。
风声簌簌,他从兜里翻出一柄小巧的手电筒叼在嘴里,提枪缓缓前行。
未几,远处骤然传来一阵枪响,葛迦优朝那个方向望去,是他的人在鸣枪示警。
田鹤强在那边。
葛迦优收起叼在嘴里的手电筒,提着枪快速赶往那边支援。
“砰砰砰”的又几声枪.响忽而划过他的耳畔。
葛迦优下意识四处闪躲,皱着眉转身正待要开.枪应敌时,却陡然愣住了。
许心仪扣下扳机,“砰”的一声再次朝着葛迦优打去。
葛迦优没躲,许心仪的出现,让他脑中震惊的无法思考,短暂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更没想到的是,许心仪竟会冲他开.枪。
子弹毫不留情地射-穿他的腹部,葛迦优疼的闷哼一声,下意识踉跄着朝后退了些,惯性跌倒在了地上,腹部的皮肉被挤压地外翻着,血很快就渗透了他的衣裳,
葛迦优却无心情去顾暇,他只不敢置信地死死盯着许心仪,一搓不搓地盯着她。
许心仪转着手里的枪,冷静地一步步走过去,她蹲下身回视着他,淡淡说道:“两枪,我只要两枪。”
她向葛迦优讨伐的,只有两枪。
一枪对她的不忠不顾。
一枪对她的家人漠然不管。
葛迦优的瞳仁里装满了震惊和不敢置信,许心仪讨厌这样的眼神,她伸出手罩住他的整张脸,轻声道:“别这样看着我。”
看不到他的眼睛,看不到他的脸,许心仪才推柄上膛,拿枪抵着他:“你就当我无理取闹吧!”
毕竟这一世的葛迦优还未来得及对她做什么,可他上一世对她的伤害,已经足够刻骨。
不管怎样,都是要他来还的。
听到她的话,葛迦优启唇似要说些什么,她的掌心感受到了他想要开口的蠕动感。
许心仪不想听,亦不想再看他那副无辜的模样,她的心是最不争用的,她倏而移开眼,更加摁紧他的嘴巴,冷漠地扣下了扳机。
树木灌林中“砰”的又传来了一声刺耳的枪.响。
两枪打过,许心仪不再留恋,站起身看都未再看地上的男人,便提着枪快步离开。
她不想去看他的凄惨模样。
她怕自己会心软。
两枪伐过,能不能活,就看他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