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湛被房门外杂乱的说话声搅得心烦。听到朱招弟连着叫了好几声“小酒”,猜到他那个脾气不怎么好的妈又在借题发挥使唤人了。
开了房门出去,没理上前与他搭话的朱有劳。走去厨房,在水龙头下洗了洗手。靠在橱柜边等了会儿,默不作声地端走三碗盛好的米饭,去外头摆上桌。
田酒把饭勺放进电饭锅里,端起剩下的两碗米饭后脚跟出厨房门。
朱招弟一看田湛在帮忙干活,立马不乐意了。快行了几步,越过田酒身侧时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撞了她一下。
田酒急忙收拢手指把手中的饭碗端稳,愣在原地,看着她。
朱招弟像是丝毫没察觉自己撞到了旁人,大步流星地走去了桌边。
用胳膊肘把帮忙摆桌的田湛挤开,拉拔着嗓门道:“谁让你出来帮忙了?不是让你在房间好好做功课,一会儿开饭让你姐喊你嘛。瞎张罗。”
这话像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田酒不是傻子,自然听得明白。
朱招弟是在极度重男轻女的家庭里长大的,自小被灌输了不少奇怪畸形的理念。自己明明也是受着诸多不公平的对待,却又以此为衡量标准,要求下一代走她的老路。
田湛向来看不惯她这当妈的诸多奇葩作为。回过身,挺犟地拿走了田酒手里余下的两碗饭。非要跟朱招弟对着干,道:“我姐也要念书,那你也别老使唤她。”
“嗐!我说你这臭小子,不识好赖是吧?”朱招弟的脾气一向大,被他这么一激,火气立马上来了。
拍着桌子不快道:“你姐能跟你一样吗?她要是书读得不好,以后还可以嫁个好人家。我让她多干点家务那是为了锻炼她,以后有了婆家,才不至于让别人说我们家出去的闺女是个懒骨头。你要不好好读书,就只能跟你爸一样,一辈子就窝窝囊囊做个穷会计!我这不都是为你们好吗?没良心的东西!”
田湛没搭理她。“哐当”一声动作幅度挺大地拉开椅子,冷着脸在桌边坐下。
朱有劳瞧着屋里气氛不太对劲,劝道:“行了姐,你也少说两句。小湛这就是叛逆期,等再过几年就好了。”
“对对对,孩子不懂事,咱们做大人的可不能真跟孩子置气。”田大勇跟着劝了句。
田酒站在餐桌边,像个局外人般看着眼前因她而起的一幕闹剧。僵了片刻,没表现出异常,很快又恢复了往日那种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模样。坐到田湛身边,勾着他的肩晃了晃:“干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