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胡编乱造,不接受套用现实空间。
文中发生的情节桥段,不作为任何科普性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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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一小两轮月,一左一右挂在了空中,月光并非是皎洁,反而透着股郁郁的昏沉。
高矮不一、鳞次栉比的大厦反射着黑夜特有的暗,再厚重的云层下,像是一只囊肿的怪兽。
一辆车身布满锈迹的巴士在黑夜下行驶着,晃荡的车身好似随时都要肢解下零件般。
这是一辆产自2035年的巴士,在现如今环城列车遍布的城市中,可能这已经是仅剩不多的时代的痕迹了。
“叮——”
“幸福小区即将到了,请乘客们从后车厢有序下车。”
陆泽仔细的收拾着书包,看着空荡荡的车厢,提前站在了后车厢门口。
叮——
随着门开的提示音,他裹紧了外套,走出了车厢。
这里是老城区,处处可见破旧与肮脏。
街角未倒已堆积成山的垃圾桶,满是过期报纸的电话亭,四周尚在经营的店铺的霓虹灯也黯淡着。
很多人都说这座城市生了病,再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发生了一些怪异的变化,很多事物也因此变得失常,甚至有些人因为亲眼目睹某些东西而发疯了。
不过陆泽倒是没有关心,他记忆中的城市一直都是这样,黑暗是固有的保护色。反常也并不古怪,因为人们永远只看到光鲜的一面。
小区里并没有灯,自上个月开始,供电公司便已经停止对老城区的公共设备供电,因为这里的住户太过零散,又多以贫困人口居多,这会造成比较大的能源浪费。
再现在这种环境下,供电公司已经开始步步紧缩,甚至规定了全城各区各户在各个峰段的用电阈值。
今夜的风有些大,吹的满地的报纸乱窜,一张明显暗黄的报纸撞到了陆泽的手上,最上面的标题加粗写着:卫星城姑苏区出现大规模异常,警备队已介入调查,各位民众尽量待在家中等候通知。
这片报纸只在陆泽的手背上停留了一刹那,接着又随着清冷的晚风飘向了远方。
幸福小区里的住户并不多,在陆泽的记忆中,其他几栋楼的户主已经都搬出了,但是九栋的居民则表示不愿意分开,所以入住率最高,居民也最齐全。
穿过长长的巷子,绿化带像是鱼背上安静细密的鳞,偶尔一两家亮起的灯光凉的刺骨,与幽暗的夜色混在了一起。
鲜艳的线条在墙上刻画的到处都是,零碎的纸片广告就像是牛皮癣一样野蛮生长着。
陆泽背着书包,穿过巷子,脚步声在夜里传的很远。
随着钥匙撞击着门锁的“咔噔”声响起,九栋居民楼的防盗门也缓缓打开了。
楼梯里也没有灯,但是他熟悉的摸着扶手走到了九楼,九零一,一块已经没有光泽的铜牌子印在墙上。
咔噔——
微弱的光亮驱散了寒冷,也驱散了陆泽心里的阴霾。
屋内,哥哥正在看着电视,桌上盖着尚冒着热气的菜,一根已经燃烧了一半的蜡烛插在了桌上。
“灯泡又坏了吗?”陆泽小心的放下书包,然后坐在桌前。
“嗯。”
“等我发工资了,我去买个新的。”陆泽边吃着已经微冷的饭菜,一边含糊不清道:“我听人说,现在的太阳能灯,只要白天稍微见点光,就能亮一天,我们就买那样式的。”
哥哥背着他摆了摆手,陆泽瞄了一眼电视,里面正放着很老的黑白默剧。
这个看起来就像是旧时代工业残次品的电视机,可是花光了他很久的积蓄,不过还好,店主还算有良心,送了几盒据说是内城区在富豪中大受欢迎的光碟。
“我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好看的。”陆泽嘟囔了声,然后又将头埋在了碗里,大口的吞咽着。
“你要是喜欢看,等我下次再去他家给你挑几张。”
“不用了,店老板搬进我们小区了,就在三楼,到时候我下去跟他说一声。”
“啊?”陆泽很吃惊,连刨了两大口饭:“春华街离这里这么远,搬到我们这里不会影响到他上班吗?”
“谁知道呢。”
陆泽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时而夹起一筷菜然后猛刨一口米饭。
哥哥这时已经起身,穿着一身老式的灰色呢大衣,面色阴冷的盯着楼下。
“你先吃。”
“唔?怎么了?”
电视剧里的画面正播放到了精彩的部分,那名衣衫褴褛的拾荒者被那个富翁一脚踢开。
“真是糟糕的人。”饶是陆泽不止一次看过这个剧情,却依旧忍不住想要吐槽。
哥哥摆了摆手,压了压上衣的口袋,然后冷冰冰的打开了门:“最近总有些流浪汉,趁着小区户主搬迁从而躲进居民楼里。”
陆泽皱了皱眉头,小声的嘟囔了句:“要是没人的话便由着他们住好了。”
“那他们要是住进我们家呢?!”
哥哥的火气腾的一下冒了出来,板着的脸很吓人,隐藏在黑暗下的眸子里,甚至能够看到一丝疯狂跟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