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家境不怎么样？那可就难了，你爸那一关你可过不去。”
肖杨还是没说话，只是本来疯狂跳动的心脏渐渐平息了下来，从心口漫延到四肢百骸的甜意渐渐变得酸涩。
“怎么不说话？被我说中了？”
“没有，你别管，赶紧给我做个造型，要超级无敌帅的。”
肖杨扯开话题，只是心中的那份雀跃不再那么纯粹和热烈。
造型师眼看着肖杨的心情低落下来，就知道他肯定猜地八九不离十，不由得叹了口气。
年轻人总要经历社会的毒打，才懂得低头啊。
二十分钟后，经过拾掇的肖杨满意地看着镜中的自己，脸上雀跃又欣喜。
火速又打了个电话，十分钟后最新款的衣服被递到了他的面前。
他满意地看了看换装后的自己，觉得自己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突然心中的期待欣喜被紧张和羞涩代替，他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感觉快要喘不过气来。
在开往学校的车上，肖杨反复练习被表白的那一刻的表情，眼神里要带着三分惊讶三分惊喜还有四分不知所措。
为了练好这扇形统计图般的高难度眼神，肖杨成功感受到了眼皮抽筋的感受。
他捂着眼睛，哎呀哎呀地叫了起来。
管家叹了口气，伸手过来帮忙揉了揉。
他要早点禀告老爷，该好好关心少爷了，都整出精神病了。
终于他克服了一切困难，赶在日落的前一刻，将人约到了学校的天台上，落日撒下的金光衬得对面的向楠温柔极了。
他深吸一口气，做出了一个反复练习的微笑。
“现在你可以说了。”
向楠看了看，对方一身西装革履，领带打得笔直，发蜡打得油光发亮，眼里还闪烁着压抑不住的期待与喜悦。
这么热爱学习？还挺有仪式感。
他满意地从包里掏出一份包装精美的礼物，塞进了对方怀里。
“送你的。你先打开看看。”
肖杨接了个满怀，好沉啊，这满满的都是对方的爱。他喜滋滋地想。
屏住了呼吸，他那扇形统计图一般的眼神随时就位，颤抖着手，他缓缓打开包装，动作轻柔又虔诚。
向楠：有潜力，学习不会亏待你。
随着包装的剥离，肖杨感受到类似纸张的触感，莫非是表白信？
写这么一大摞，难道对方早就喜欢自己了？从什么时候呢？莫非是被他打架时英勇无比的身姿所迷倒了？
向楠看着对方像被定格住一般，脸上还露出了奇怪的笑容，不由得催促道：
“肖杨，你快点啊……”
肖杨如梦初醒般，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他期待地拆开最后一页包装，印刷的五年二字出现在面前。
肖杨感受到了疑惑，他一使劲全部扯开。
“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几个大字惊得他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然而，该死的，他练习好的扇形统计图眼神还是被动地发起了。
向楠看着对方眼含惊喜地抱着手中的书，甚至还感动到双手颤抖，顿时感到欣慰。
“我想跟你说的是，今后你的作业我不会帮你做了。”
他欣慰地看到对方露出了惊讶却略带惊喜的眼神，看来肖杨早就想自己成长了，果然是他限制了他。
肖杨欲哭无泪地发现自己眼皮又抽筋了，扇形统计图眼神居然撤回不了了！
他在心底疯狂呐喊，不要啊，我不想自己写作业。
“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助力圆梦名校，我会帮你的。”
向楠咧嘴一笑，果然对方的眼中依旧还是惊喜。
是他错了，没有及时意识到肖杨的向上之心，从今天开始，他一定会好好地辅导他，以还他帮忙挣钱之情。
肖杨已经快绝望了，他努着嘴巴努力想动一动眼皮，都以失败告终。
“对了，以后每天两套，我要检查。”
听到向楠最后一句，肖杨终于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昏迷前，他看到向楠的背后落日缓缓地浸入地平线，暖光照在向楠的脸上，向楠紧张地抓紧了他，仿佛——来自地狱的使者，紧紧扼住了他命运的咽喉。
他想，他也再不要醒来了。
向楠说完最后一句，就看到对方惊喜地朝他看了一眼，因为太过激动竟然晕了过去，晕倒前还感激地跟他对视。
真是太热爱学习了，他想了想，回去该把薛金星和王后雄也给早日安排上，想必肖杨会更高兴的。
向楠翻了翻对方的手机，没有设置屏保密码，直接翻找了通讯录，给管家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当说到肖杨因为热爱学习高兴地昏倒的时候，管家老泪纵横。
少爷终于出息了，看来今天这么反常也是因为觉醒了某些特质，好的，回去他就跟老爷汇报给少爷安排补习班家庭教师，务必要让少爷圆梦！
别的富家子有的教育，他家少爷也必须有！
昏迷中的肖杨听到这话似乎动了动手指，便绝望地一动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