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脑海中涌出了许多画面,有伊太师言辞犀利的教训……
伊素尘苦口婆心的劝导,两姐妹夜空下并肩行走聊天的那一幕……
任逸尘,那个来到这个世界后自己以为会是今后一生伴侣的美男子,那个优柔清俊的青年人,最终却因为一段前人的仇恨而远走他乡……
重重与伊素颜有关之人的画面,如潮水中涌进了脑海中……
如此莫名其妙的开始,有如此莫名其妙的结束了,我们再也不会结合了,伊素颜,你的灵魂早已安息,如今,身体也睡去吧……
琉璃苦笑了一声,心底重重的叹息。
对于这具身体她没有丝毫留恋,就当前世重重随风而去吧,唯独放心不下的,就属那腹中的小生命,可如今也早已投胎转世了吧……
幸好他没有降生……否则一生下来就没了娘,那这孩儿今后要如何生活……
满脑海中的胡思乱想,望着冰封完好的伊素颜的身体,琉璃看过最后一眼,抹去眼角最后一滴泪,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将水晶棺缓缓的推送回石壁中,石壁嘭的一声闷响缓缓的合上了,完好如初,看不出丝毫的痕迹。
正欲转身离去,缓缓的转过身的一瞬间,琉璃突然身体一僵,愕然的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方的青袍男子。
“你……凌寒眳?”琉璃吃了一惊,竟是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是说已经抛妻弃子失去踪迹了吗?
“你认得我?”对面传来深沉嗓音,带着疑问,不解,还有一丝凶光?
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上,一双夜鹰般孤傲的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琉璃。
虽然不复了那件明黄龙袍,但此时一身青衫的他仍旧器宇不凡,轮廓与阿澈有着三分相似,只是眼眸较比以前似乎少了一种叫做威严凌厉的气势。
“你是谁?”见对面一袭白衫,貌美似仙的白衣少女,凌寒眳剑眉蹙起,心底不解泛着疑惑:没想到自己在这冰山前后隐藏了十几天,其中又躲避了自己的二弟,还有几名青年男子来探望冰冻内沉眠的女子,本以为一切都归于寂静,不会再有人出现了了他才出来,可万万没想到的事自己刚一出来就遇到了这名白衣少女,远远的跟在后面,看着她进了冰洞。
“……曾经的凌皇,那可是万众瞩目,世人敬仰的角色,我怎会不认得呢?”琉璃冷冷的看着凌寒眳,早已成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一想到眼前这个人是个懦夫,不敌战国抛母弃妻落荒而逃,而且不仁不义琉璃就气不打一处来,想一想那可怜的伊素尘,原本好好的一个大家闺秀,嫁给他前后只有半年,最终却落了个人财两失的下场,不但失去了处子之身,更是成了寡妇都不如,现如今病重在床,气若游丝,如此一蹶不振已有五年之久,这个可怜的女子,后半生要如何度过?就是眼前的这个人,眼前这个懦夫害了她的姐姐,伊素尘……
“没想到姑娘眼力如此毒辣,朕乔装易容后你仍能认得出……”啥?乔装易容?琉璃愣住了,乔装倒是看出来了,至于易容……貌似没有变化啊?
“哼,姑娘不必再装惊讶,原本看在你与琉璃姑娘相识的份上本想放你一马,既然你对朕用如此不屑的语气,又认出了朕的真实身份,现下朕又改变主意了。”凌寒眳冷哼一声,缓缓的走上前。
“凌寒眳,本姑娘不得不纠正一下你的自称,如今凌国在你手上已经覆灭了五年,还如此不知廉耻的自称朕朕朕,你不丢人我都替凌家的列祖列宗而丢人!”琉璃气势不减,一副不将他放在眼中的架势,这下可实实的气坏了凌寒眳,剑眉一竖,脚下一动,快速冲了过来,一把掐住了琉璃纤细而光滑的脖颈,狠声道:“有种你再说一遍!”
凌寒眳不会武功,琉璃知道,自然就不怕她,更好月灵的身体还学过武功,琉璃几经摸索也多多少少根据身体的习惯会了点三脚猫的功夫,如此就更不怕他了。
“我说又如何,你凌寒眳就是懦夫,凌国的千古罪人……咳咳,你有做的不地道还不让人说吗?有种你跟战帝去决一死战啊,将力气都拥在我一个女人的脖子上你算什么男人?我骂你不对吗?”琉璃嘴下丝毫不服软,一双祖母绿的眸子愤恨的盯着凌寒眳。
如此男人怎会成为阿澈的兄长?不配,他真的不配!
“闭嘴!”凌寒眳嚎叫一声,双眼猩红发狠的盯着琉璃:“信不信你再说一个字我就掐死你。”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出来,牙根紧咬,恨不得掐死他,显现出他此时的愤怒。不过他越是如此琉璃就越想冷笑了。
“我真好奇,是谁为你扣上了懦夫的冠冕,阵阵很适合你啊?欺软怕硬难道是你的强项吗?凌寒眳,我替你弟弟而感到悲哀,如此千秋大业,如此至高皇位拱手让给你,最后却被你完全败坏,你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个世上?装作一副崇敬母亲的嘴脸,一副爱妻的温柔,你伪装的累不累?我要是你,我早就去死了!没脸活在这个世上!”
“住口,住口,住口,我让你闭嘴,我掐死你!”琉璃这番话实实的触犯了他的逆鳞,说他不如凌寒澈?他不服,他不服……
猩红的眸子狠狠的盯着琉璃的双眼,嘴角一抽一抽,整个脸都变得无比狰狞,手下也在不住的用力,狠狠的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