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落尘一出门,安宁就站起来去开衣柜的门:“妈,我给您找条被子盖一下。”她故意缓缓的拉开门,好像电影慢动作,眼里满是阴谋得逞的恶毒,这里面,绝对有她想看到的东西!
然而衣柜里空空如也,除了衣服还是衣服。
怎么可能?明明那辆布加迪还没走,明明提前半小时回来,怎么可能堵不到人?看安落尘的样子,明明人还没走的!不在衣柜里,那会藏在哪了?安宁不可置信的瞪着衣柜,不甘心的扒开挂着的衣服,连每一个不可能藏人的缝隙都看过,底下分区格子里都翻了一遍,最后叶卿忍不住问她:“宁宁,找个被子,用得着那么大动静吗?”
“哦,妈,就来……”安宁应付着叶卿,恨恨咬牙,蹲着身子转回头,瞄了一眼床底,居然也没人!真是该死!她好容易制造的机会,怎么可以就这么浪费!她非找到人不可!
华墨夜把安落尘丢出门外甩上门后,第一时间从窗户里翻出去,幸好这是老式居民楼,他可以踩着楼下窗户上方的水泥雨棚半蹲着,而不用靠十个指头把自己挂在窗台上,赶在安宁开门之前把推拉窗关上。
这幢房子是南卧,两间卧室的外墙靠的很近,所幸叶卿的主卧室重新装修过,为了通气一直开着窗,华墨夜踩着排水管爬到叶卿卧室的阳台上,反正她们三个都在次卧,他大可大摇大摆的从主卧出去,然后从大门离开。
安落尘倒了杯温水,去主卧室旁边的柜子里拿药。一转身就撞到一个人身上,然后这个人……
“啊……”
华墨夜嘴角一抽,抬手捂住她的嘴,白痴,鬼叫什么!
安宁从次卧冲出来:“怎么了?你喊什么啊?”
“呃呵呵……没事姐,那个,我不小心把手给划伤了……”安落尘把手背在身后,用力在手背上划了一下,凭感觉貌似出血了。她把手举到安宁面前,居然真的出血了。她顿时无比佩服自己自残的勇气。
华墨夜躲在主卧的门后,从门缝里看见她自己划伤自己,狂翻白眼,蠢猪,编瞎话都不会吗?心里大定主意以后不准她留指甲,长一点就给她剪一点!
“你看你,这么大人了还不小心,旧伤还没好利索又添了新伤,你现在可是演员了,要保护自己不能留疤的知道吗?”安宁捏着安落尘的手给她吹气止痛,眼神却不断的飘向她身后。
“哎呀我真的没事啦,赶紧去给妈吃药,这点小伤都不叫事儿的……”安落尘抽回手,半推半拉把安宁赶回次卧去,故意重重关上门,弄出很大的动静。
华墨夜在主卧听到砰的一声巨响,悄悄把门打开一条缝,起居室果然没人了。他闪身一个鱼跃跳出去,翻身起来的时候已经站到了大门口。
叶卿被安落尘的关门给吓了一跳:“你们姐妹俩今天吃错药了吗?怎么一个比一个不对劲?”一个找被子比找钱还麻烦,另一个好好的和门较上劲了……
安落尘刚要开口,安宁抢先道:“落落这几天神神秘秘的,家里没人还要自己在房间里关上门,妈,我翻衣柜,那是看看她有没有收到什么情书啊戒指啊什么的……”
“姐!”安落尘被她吓了一跳,“什么年代了谁还写情书啊,真老土……”
叶卿也乐了:“宁宁你也是傻,这种事还能让你找到啊?改天去公司问问叶晨不就行了?”
安宁挑眉:“哟,我可不敢,那兄妹俩串通一气,叶晨还不给这丫头瞒的死死的?不过妈,说实话落落到了这个年龄也该谈恋爱了,总不能非要让她等着我先嫁出去吧?”
叶卿吃了药明显精神好了很多的样子,看着安落尘脸色有点不对劲,半真半假的来了句:“你们俩,要是哪天有了中意的,带回来给妈看看,谁先谁后的,讲究那个干什么,反正女儿早晚要嫁人,谁先嫁还不是都一样?”
“妈!你取笑我,明知道我现在的身份不适合谈恋爱,姐一天不嫁人,你就别想让我找男朋友!”安落尘故意跺着脚跑到窗边,一副害羞的样子,其实是为了看看那辆骚包的布加迪还在不在。
安宁听到现在的身份这一句,眼底有一丝阴鸷一闪而过,叶卿根本没看见,拉着被子躺下:“你俩该干嘛干嘛吧,我睡一觉。”
楼下华墨夜交错两条腿,两手撑在身后倚在车头,一派悠然自得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刚刚偷腥被迫逃命的人,正仰着那张菱角分明美的天怨人怒的脸往楼上看。
路灯昏暗的灯光打在他脸上身上,交错的阴影形成一种颓废的美感,这种颓废的美感正用强大的杀伤力秒杀着过路的少女们……
安落尘无语,这人,走到哪里都这么高调。
华墨夜看到楼上窗口里安落尘的身影,这才满意的上车,发动车子,离开之后又是留下一路的马达咆哮,安落尘隔了几层楼都能听见。
这家伙……
安宁也听见了布加迪独有的引擎声响,凑到窗边,刚好看到布加迪的车尾闪过拐角。安落尘嘴角还挂着一丝笑意,看起来甜蜜又傻气。
竟然就这么被跑了!安宁捏紧拳头,指甲陷进掌心,疼痛让她恢复理智,换上一脸亲切的笑容,揽着安落尘的肩:“落落,别在这里打扰妈睡觉了,我们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