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素素亢奋的看着她妈咪,有老爸的八卦哦!要不要我给你多掏一点出来?宁湘嘴角抽了抽,被骗了,她记得当年那小子追她的时候说什么初吻给了她来着?原来这货初吻三岁上就奉献出去了啊?
华天冷艳的挂了电话,默默的拿手机发短信交代老婆:“不准保释,让那老小子多呆几天。”
医院里,安落尘抱着腿蜷坐在病床的上面,身上披着华墨夜的西服,小护士给她清理伤口,手心里血淋淋的,宁湘已经把大块的玻璃都取出来了,嵌在肉里的细碎玻璃渣只能用镊子一点点的夹。
那画面连华墨夜看了都不忍直视,可安落尘好像根本不知道疼,咬着拇指坐在那里不哭不闹,就是发呆。
他看不下去了,轻轻捏着她的下巴取出手指,想了想又把自己的放进去:“要是疼,就咬我的吧,别残了一只手,再把这只咬坏了。”
安落尘呆滞的脸上终于有了反应,她转脸看着他,眼睛闪着无辜:“我没有……我没做……我真的没有……”
华墨夜心里一阵揪心的疼,捧着她的脸安抚她:“乖,我知道你没有,别想了……我知道,我都知道……”
安落尘眼里泪水飞快的聚集,看了华墨夜半晌,突然扑上去抱着他放声大哭,小护士正在给她缠绷带,被她这么一拽,一卷绷带全都带飞了,伤口渗出血来,把华墨夜的白衬衫弄的鲜红一片。
安落尘趴在华墨夜肩上越哭越凶,鼻涕啊眼泪啊镑种液体通通抹在他衬衣上,湿漉漉一片,难得一向爱干净到有洁癖倾向的华少没有嫌弃,任由她抹,一面对着小护士摆摆手,示意剩下的让他来处理。
小护士被华墨夜那张帅的不像话的脸电的一愣一愣,也没考虑到让他来绑绷带有什么不妥,放下东西退出去。
病房里就剩下两个人,安落尘哭的一抽一抽的从他身上抬起脸来,可怜巴巴的把缠了一半绷带还在渗血的手往他面前一递:“疼……”
华少心里一揪,还知道疼啊?他不说好话的毛病又犯了:“你活该,跟老子在一起的时候不是本事着么?怎么一遇到事就颓了?连自残的招都用上了,还知道疼?”
安落尘撅着小嘴,红着眼睛一抽一抽的吸鼻子:“我有什么办法,那猪头恶心死了,哪能跟你比啊!这简直就是五香豆腐乳和大块臭豆腐的区别,你说都是豆腐,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
华墨夜被她这雷人的理论噎了噎,干脆不再和她斗嘴,扯过那只受伤的手,粗鲁的拆开弄乱了的绷带。疼的安落尘嘶嘶吸着冷气缩回去,一缩又带跑了绷带,扯的伤口火燎的疼。
“嘶……你干嘛!”安落尘如同老母鸡护犊子一样抱着那只受伤的手,皱着眉头对华墨夜怒目而视。这家伙一点都不造温柔为何物,她要护士,她要清纯可爱动作温柔的护士!
华墨夜翻了个白眼望着她,如同在看一个闹脾气的小毛孩:“怎么,哭够了,又有精神了?心理阴影消散了?你蠢不蠢啊,艾瑞让你去你就去?她让你去跳井你也去跳井?遇到这种事不知道让顾北辰给你推了吗?出了事不知道给老子打电话吗?还是打算搞破了相让老子把你当废物养着?”
说道顾北辰,安落尘突然想起来,下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再也没看到顾北辰的身影,刚才上车的时候给他打过电话竟然还关机了,直到现在天都黑了还没有他的消息。安落尘就伸手去摸手机,这才发现衣服都撕烂了,手机早就没了。
“顾哥他,不知道去哪了,我打过他电话关机。”
华墨夜脸色黑了黑,拉长了脸牵过安落尘的手替她重新上药,这次动作很轻柔,安落尘甚至都没感觉到疼。
看着华墨夜神色专注替自己处理伤口,安落尘恍惚间想起了上次在华帝大堂里,被孟筱沫打的那次,她嘴角破了,他也是这样神色专注的替她上药。心底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涌动起来,有个人守护的感觉真好。
伤口比较复杂,横着竖着好几道口子。华墨夜用棉签沾着药水仔细的擦拭伤口,像是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
这死丫头尽避没良心,可她就是这点好处,神经大条。要是换了别的女人出了这种事,华墨夜敢肯定,她们绝对会死皮赖脸的缠着她各种装柔弱。这丫头哭完了发泄够了,没事人一样,用不着费力气去哄。
华墨夜突然觉得有点失落,从前他不想哄人的时候身边围着一大群等着他哄的莺莺燕燕,如今他想哄人了,唯一留在身边的人却根本不需要他哄。
这到底是可笑呢还是可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