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衣坐在榻沿,轻轻的替容色打扇,见人为难不假,不得不劝说微拧眉心,颇有些恃宠生娇的某人,“要不喝些寻常的小米粥,先填了肚子,再给她们些功夫,去琢磨,如何?”
“不成!除非……”
“除非如何?”
许攸衣看着他狡黠的眯了眼,耐着性子问道,谁想容色猛的撑着身子坐起,吓的许攸衣赶紧扶稳他,“你小心些!”
“除非大人亲自下厨”,他趁机盖上她手,将下巴搁上她肩,音色咕哝道,“不叫旁人看见,只有容色和大人。”
许攸衣高挑了眉毛,“你倒是折腾起本官来了?”
“大人不允?”
容色简直爱死了许攸衣拿他没法的样子,趁着如此好时机,自然不能放过!
他虚弱的扶了额头,极是幽怨的睇了眼她,“容色如今身子不一样了,胃口这般挑剔,大人觉着为难,容色也没法子,怪只怪大人那夜那般生猛,叫容色好生唔唔唔……”
“行了,本官允了!”
候着的管事眼睛微瞠,唇齿倏地张大,面皮隐约可见的带了丝红意,许攸衣眼神一颤,下意识捂住他唇,将话脱口而出,待反应过来,已经着了他的道。
容色桃花眼笑意弥漫,轻轻的碰了下她掌心,没法子说话,就拿蕴着甜酿一般的眼神四下扫她,眼风过处,似是烫酒一般的,引得许攸衣一阵酥麻。
“你,你别这样看本官”,许攸衣最终妥协,又拿掌心去盖他不安分的双眸,凑近他,低道,“本官,本官依你便是。”
“诺”,容色囫囵的从她掌心间吐字,乖乖的点了点脑袋,顺势圈住许攸衣的腰,靠了上去。
...
“这是盐,这是糖,大人又弄错了!”
“不对,先倒油,再放佐料,等等,等等,大人,大人你拿错了,那是醋!”
紧闭着的屋门内,乒乒乓乓的传来碗碟碰撞的声音,叫一众御厨伸头张脑的,纷纷好奇起,里头到底在捣鼓的,究竟是什么稀世珍肴。
牧晋揣着壶酒,挑了半日才从酒窖里出来,因着中途去办差,快马加鞭的,才赶上的这艘船,他自然偷着闲,左拐右绕的想寻个清净地儿,未曾想瞧见这样的场面!
“你们这一大帮人,杵这干嘛呢?里头倒是新鲜的紧,哪个厨子这般没个准头,连油盐酱醋都分不清?”
御厨们不敢多言,只纷纷揖礼,无奈摊手,“诶呦,牧将军,这还不是许大人赶咱们出来的嘛,里头的光景,咱们也不清楚啊!”
“许攸衣???”
牧晋挑了眉毛,瞪了眼紧闭的屋门,“她在里头?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