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奇怪的病,她倒是头一次见,气血不足却又活力充沛,感觉她的这份活力在透支她的生命似的。
“那你也太厉害了吧,”赵兰花仔仔细细打量了她全身上下,最后发出一声惊叹,“俺实在无法想象你这么瘦小的身躯里咋藏着这么强大的力量呢。”
“你爹是?”姜云瑶问道。
“俺爹是村支书赵刚同志,怎么,没想到吧,俺爹那么古板一人竟然能有俺这么一个活泼的闺女。”
“确实没有想到,不过你还是跟支书有相似之处的。”
“哪里啊。俺怎么没有觉得,”姜云瑶笑笑不语,赵兰花追着她先后进了里屋。
“快上炕坐下,“大娘热心肠的道,炕上已经坐了一个人在慢悠悠的喝着烧酒,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见赵兰花蹦蹦跳跳的进屋,眉头狠狠一皱,脸上有着不易察觉的隐隐的担忧,严声道,“兰花,大姑娘家家的还蹦蹦跳跳的,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快放开姜同志,去帮你娘跟你大嫂做饭去。”
赵兰花一听她爹开口了,不情不愿的松开紧抓着姜云瑶的衣袖,一挥手拉开门帘,出去了,暗地里吐了吐舌头,轻声吐槽,“哼,老古板。”
赵大娘无奈的道,“你这丫头啊,怎么又惹你爹生气了。”
“是俺爹故意找茬呢,他看见俺跟云瑶妹妹感情好,手拉着手心生不满,俺看俺爹就是个老古板,越老越古板。”
“兰花,不能这样说咱爹,咱爹对咱咋养咱心里清楚,他就是爱嘴硬心软,刀子嘴豆腐心,咱也都习惯了,就你喜欢跟爹呛嘴,其实爹啊,最疼你了。”说话的是一个已怀有身孕的少妇,她是赵刚的大儿子赵建业的媳妇苗芬,苗芬性子温婉,持家有道,跟赵大娘二人把整个家收拾的井井有条。
“大嫂,我就喜欢听你说话,你说的话就是好听,快让我摸摸我的小侄子小侄女。”苗芬闻言放下手里的勺子,笑容满面充满母性光辉的看着小姑娘试探着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她鼓鼓的肚子。
突然赵兰花跟受了惊一样离苗芬老远,脸上满是惊恐,手颤颤巍巍的指着苗芬的肚子惊道,“娘,大嫂肚子会动。”
这话一出,赵家大娘跟苗芬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傻丫头,你大嫂肚子里面的小侄子在动,是因为你这一惊一乍的把他们吓着了。”
“啊,那他们不会有事吧,娘,大嫂,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赵兰花都要哭出声了。
赵家大娘看她这都带上哭腔了,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苗芬不忍再这样逗天真的小姑子了,安慰着,“兰花,咱娘是在逗你玩呢,这两个小家伙不会轻易被你吓到的。”
“娘,你怎么这样啊,”赵兰花的嘴嚼得老高,显然是生气了。
这边其乐融融,屋里面也很和谐。
“小姜同志啊,看你的资料,你家是首都的是吧。”
“没错。”
那他就不用想了,这个小丫头谈吐不凡,永远都是一副镇定的样子,就这份气魄,日后注定不凡,怎么会如他所愿甘心留在一个小村子里呢。
不过与之交好,不得罪她是上上之举,与未来注定会成为人中龙凤的少年英才结个善缘总是没错的,说不定还能为他们这个小村子带来好处呢。
此刻赵刚没有想到他一语成谶,未来这个小村子会在姜云瑶的帮助下成为长白山附近最著名的旅游山庄,不过这是后话了。
“支书,我看兰花姐的气色不太对,就给她把了一下脉,脉象很奇怪,她是不是?”姜云瑶试探着问了出来,刚才赵兰花拉着她的手的时候,她给她把了脉,发现她的脉相很奇怪,气血不足,似是有先天不足之症。
“你会把脉?”
“我从小就跟着师傅学习中医,把脉只是最基本。而且刚才大娘对兰花姐出去吹风很是生气,所以我才有此猜测。”
“哎,”赵刚使劲抽了一口旱烟,很是叹了口气,“你猜的没错,其实告诉你也无妨,兰花她打娘胎里带出来一种病,体质十分虚弱,每年都要昏睡一次,一次比一次时间长,她小时候我带她去看过,村里的赤脚大夫说她必定活不过十八岁。”
“前年我们村里送来一位老中医宁老先生,他被批斗得很厉害,我私下里对他多有帮助,他就帮忙看了一下兰花的病,却也无能为力,只开了几副药延缓她发病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