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文听到对方在“照顾”这两个字上加了重音登时心里就慌了, 他立马用很诚恳的语气道:“贤侄你可别误会啊慕容籍干的那些事可与我无关本府并非不想管, 实在是唉有心无力啊。”
看他露出一副苦恼的表情孙亦谐觉得他应该是没有撒谎故进一步试探道:“哦?这慕容公子到底什么来头竟能让卢大人您这堂堂知府都束手无策?”
卢文听罢心说:害你不也能让我束手无策嘛?这很奇怪吗?
但这槽他嘴里是不会吐的只是答道:“贤侄你有所不知啊这慕容世家即是‘欢弈阁’背后的老板而他们的背后”卢文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转头环顾左右隔了几秒再压低了声音道“这么说吧大半个朝野的文官都是他们的靠山。”
“哦?”孙亦谐一听这来头还真不小啊故又接着追问下去。
卢文呢不敢、也没必要隐瞒什么因为这事儿基本就和“高铁帮”、“飞鸽帮”的情况一样在大朙的黑白两道上都属于半公开的秘密。
于是接下来那一盏茶的功夫卢文便将我们上回书中说的关于慕容家和朝廷的那些设定给孙哥科普了一番。
孙亦谐听到一半儿时也是直嘬牙花子心想这事儿还真不好办。
待卢老爷把事儿说得差不多了孙亦谐才微皱眉头若有所思地问道:“那我能不能这么理解这个慕容籍我把他“沉湖”肯定是不行了对吧?”
卢文那汗当时就下来了啊。
他卢老爷是什么人呐?按咱们现在的概念来说他这个知府就相当于杭州市市长、兼杭州市检察院检察长、再兼杭州市公安局局长
你在他面前问这个问题你让他怎么回答你?
“贤侄”数秒后卢文经过一轮思想斗争方才沉声接道“不是本府不给你面子只是按照这个大朙律来说呢你把谁沉湖都是不妥的。”
“那按照大朙律这慕容籍带着人在我的买卖口儿寻衅滋事还打伤我的人就行了吗?”孙亦谐反问道。
“这个”卢文神色微变想了想回道“贤侄要不我这么跟你讲吧只要别‘闹出人命’你俩之间的事儿你想怎么解决都可以若真闹到我这里来了我肯定也是向着你的毕竟咱俩有交情不是?”
卢老爷说出这句话来基本便算是摊牌了。
他那意思说开了就是——底线我已经给你划分清楚了接下来该怎么做你自己掂量;你俩最后别惊动衙门最好万一惊动了我也可以承诺给你这地头蛇拉一下偏架。
至于“交情”什么的那就是场面话说说而已了卢文之所以选择偏向孙亦谐无非是因为他已经在心里把自己那笔账算清楚了。
那慕容世家虽说是背靠官场但说到底只是给主子们挣钱的奴才。
奴才在外头吃了亏并不能直接指挥主子去帮自己报仇只能先去主子那里告状然后让主子自行判断要不要帮他出头;而主子在动手前往往也要权衡利弊看看这事儿值不值不值的话那就算了反正吃亏的只是奴才而已。
也就是说那慕容籍也并不是为所欲为只不过是在别太过分的前提下各地的官员都会对他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但孙亦谐就不同了他背靠的可是锦衣卫且从他此前对云释离的态度来看那是真有“交情”。
得罪了慕容籍最坏的情况也不过就是他回去告状在朝廷的大员们那边参你一本影响你的仕途且是否真能影响到还不一定。
而得罪了孙亦谐搞不好你就去诏狱旅游了还是单程票。
这风险成本的差异换谁来都会选。
况且即便不考虑锦衣卫的事孙家在杭州这地方的根基也比慕容家深得多。
再再退一步讲眼前这事儿客观上确是慕容籍不对是他先去搞孙家的买卖的那被人反搞也是活该啊。
综上所述卢文做出这番判断也属于正常合理。
“好有大人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孙亦谐在稍作思考后也是重新露出了笑容“呵对了我忽然想起家里灶上还炖着东西若无他事我就先告辞了吧。”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孙亦谐也就不在卢文这儿多耽搁了已然心生毒计的他这就要马不停蹄地回去进行布置。
而他要对慕容籍做些什么且看咱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