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虚真人这样说,也是没有办法,突然发生了这档子事,原先的雄心壮志顿时消散大半,做为一派之尊,他不得不考虑万全之策,更何况这位掌门的心里还有着更大的野心,他可不想把老命丢在了悬空城里。
“既然是这样,大家先回去休息吧,明日我们再商量具体事宜。”尹天成说完,把眼看向了洞虚真人,给了他一个饶有深意的眼神。
这就像是在暗示对方:你可是统帅,如果连你也要打退堂鼓,那不是坑我尹天成吗?
洞虚真人看了一惊,他岂能体会不到尹天成的意思,此刻他心里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不知该如何是好。
等尹天成趾高气扬地回到了房间后立马就焉了,因为阿若正坐在椅子上,气鼓鼓地盯着他。
尹天成当然知道阿若生气的原因,昨天刚答应她不多管闲事,可今天就变了卦,这不是当场打脸吗?
他讪讪地坐到阿若旁边,放低身段哄了她半天,而后又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这才让阿若脸色转睛了一点。
她不由得叹道:“真不知谁这般歹毒,竟对你下此狠手!有这种本事的,恐怕也只有五大神皇与帝俊了……那也不一定,西王母等少数神祗也有能耐让你魂魄分离!我说怎么你见到我后会一点印象也没有,原来是这么回事。”
尹天成说道:“先别管谁在背后给我下毒手了,当务之急是让灵山十巫帮我重塑七魄,所以这趟悬空城之行,我是非去不可。要不然,那个害我失去七魄的混蛋,随时会来害我。”
阿若有点担忧地说:“话是这个理,可你哪有本事打败梼杌,更别说拿到他的胡须了。”
尹天成嬉笑着回答:“穷奇的爪子都被我弄到手了,梼杌那里,也不会有太大难度。”
“少贫嘴了,你真以为自己打赢了穷奇?人家分明是让着你,指望你能替他解脱神罚。梼杌真跟你动手,你有一百条命也是白搭。”
“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吧,这样我更有信心。”
哪知阿若一口拒绝,她皱眉说道:“第一次三界大战前,梼杌曾和我父亲在酒宴上同坐一席,那时我还给他倒过酒了,假如这家伙认出我来,你的身份也就暴露了。梼杌只要把这件事泄露出去,到时用不着他来动手,诸神就会来追杀你。”
见她动不动拿自己的身份做挡箭牌,还不告知真相,尹天成心里有些恼火,不过随即就释然了。
毕竟梼杌的实力众人皆知,阿若纵使有着神的身份也不是对手,就算加上陆吾,他们三人联手估计也是送死的货,倒不如让她待在人间,等自己平安回来,这也能让尹天成没心理包袱,一心一意的对付梼杌。
尹天成无惧怕之心也是有原因的,因为在和阿若聊天的时候,他想到了一个对付梼杌的法子。
那就是冒充穷奇的好友去见梼杌,而后察言观色,以兄弟之情说服对方,让这头凶兽老实呆在悬空城里,不来人间祸害四方。
只要梼杌能听劝,尹天成就可以假托穷奇的意思,借口说解开帝俊的神链需要梼杌的胡须,他相信这头凶兽会念记兄弟之情,拔几根胡须交给他。
第二天正午,洞虚真人又在彭祖殿内摆下宴席招待各位掌门与宗主,当然这餐饭可不止是吃吃喝喝,主要的目的是为了定夺攻打悬空城的事情。
有了前几天的神勇表现,尹天成现已成了各大宗派争相讨好的红人,时刻都有人过来向他敬酒攀交情。
他也是洋洋自得,自然不放过这个装逼的机会,借着喝酒的机会,大肆与这些掌门与宗主吹起了牛皮。
洞虚真人看在眼里,心里不是个滋味,可此刻他哪敢把不满的情绪摆在脸上,只能是默默地喝着闷酒。
清境道长也是气愤不过,对师父窃窃私语:“姓尹的太嚣张了,照这样下去,他迟早不把师父放在眼里,不如让徒儿晚上带几个人,趁着他熟睡之际……”他一边说,一边用手在脖子上做了个杀的动作。
洞虚真人听后,瞪大了眼睛,佯装生气地说:“你就是个猪脑,做事一点不考虑后果。”
“师父你怕个什么,我们剑仙派乃天下第一大帮,用得着怕飞羽门那些垃圾来报复吗?”
洞虚真人冷道:“杀他容易,可悬空城的事怎么解决,你教教为师?”
“那还不容易吗?大不了这次我们认栽,不去悬空城就是了。”
“混账!我们不去,人家就不来了吗?”洞虚真人当即脸上变色。
清境道长听了才知问题的严重性,可他看师父不像是太紧张的样子,顿时心领神会,说道:“徒儿愚笨,看来师父早想好了对策。”
洞虚真人微微一笑,正要吩咐徒弟几句,就看到尹天成走过来敬酒,他赶紧朝清境道长使了个眼神,而后举杯一饮而尽。
喝完酒后,尹天成笑眯眯地问:“洞虚掌门,时间不等人,不知你对这次攻打悬空城有何良策,不妨说出来让大家听听,我们也好增补些细节,尽量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洞虚真人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贤弟的意思是?”
“虽千难万险,吾仍愿往。”
尹天成说的豪气干云,在坐的群雄都放下了酒杯,眼睛全向着洞虚真人这边看来。
洞虚真人本想叫自己的徒弟替他说出这些难言之隐,没料到尹天成竟主动问起,众目睽睽之下他不好再隐瞒了,于是干笑着站了起来。
只听他低声说道:“梼杌修为逆天,即使诸神也非他敌手,依贫道看来,凭我修仙界目前的实力,只怕是难以抵挡。”
一听到他言语中有退缩之意,尹天成笑了起来,故意大声问道:“掌门的意思,是不想去悬空城了?”
话声一落,众人屏住了呼吸,场面一片安静,有的人眼中顿时有了怒意。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