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本还有些私下的议论声,尹天成怒问之后,顷刻间在场的数百人鸦雀无声。
洞虚真人也知今天不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将不好收场,他朗声说道:“此举虽有些唐突,但为了斩妖除魔,还天下一个太平,我只好出此下策了。”
尹天成当即冷笑着说:“斩妖除魔,乃我修仙之辈应尽的本分,可贫道就不懂了,这与陈氏兄弟二人有何干系,莫非是洞虚掌门想用我这把剑去取那妖邪的头吗?”
继而他就不无揶揄地说:“洞虚兄既然想要尽管开口,小弟自当双手奉上,何必要费这般周折了。”
听完尹天成这句话后,众皆哄堂大笑,陈氏兄弟二人已是脸红到了脖子根,可洞虚真人却不以为意,扬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而后才开口说道:“尹兄弟误会了,贫道怎会夺人所爱,刚才的一切都是对兄弟的考验。”
“考验,有你这样的考验吗?尹前辈差点都死在了陈虚怀的手里!”梁九川忍不住呛了一句,他声音高亢,众人即使在一片嘈杂声中,仍听得清清楚楚。
洞虚真人神色淡然地说:“那是贫道判断有误,以为尹兄弟能够接的下这一招。早知如此,我也不叫陈道兄行此险招了。”
尹天成听了肺都要气炸了,他正要喝斥几句,在场已有不少人叫道:“胡说八道!陈虛怀阴险毒辣的偷袭,就连神仙也挡不住!我看你分明是想杀了尹道友!”
“各位安静!”洞虚真人道:“这确实是贫道考虑妥当,我愿在此向尹兄弟赔礼道歉,并承当相关责任。但大家也要相信贫道,我与两位陈兄对尹兄弟无一丝恶意。”
三圣门的姚峰在旁冷道:“洞虚掌门,你说了半天,还没有告诉我等,今夜之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姚宗主既然相问,那贫道也不瞒大家了。”洞虚真人眼望着众人,沉声说道:“其实这次聚仙大会,贫道是藏有私心的,想让大家与我剑仙派共商一件大事!”
尹天成见他扯了半天仍不说到正题,当即朝梁九川使了个眼色,这位沧州的盟主立即会意地出声发问:“是何大事了?你我都是盟主,难道还不能提前和小弟打个招呼吗?”
洞虚真人说:“此事不可轻言,若事先走了风声,让敌人得到了消息,到时不仅遭殃的是我剑仙派,恐怕参与此事的所有门派都要遭逢灭顶之灾!”
梁九川冷道:“我看你是危言耸听!现场的各位谁没有见过大场面,用得着你来恐吓大家吗?”
“梁道友,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诸位不如随贫道去太虚殿,再行相商如何?”
说完,洞虚真人也不待众人点头同意,直接对陈氏兄弟两人说道:“两位道兄,先和我去太虚殿小坐片刻。”
陈氏兄弟听到此言就如同得了赦令一般,赶紧跟着洞虚真人的屁股后面扬长而去,远远瞧去,这两位修仙界内德高望众的老头,竟像是洞虚真人的小跟班。
尹天成为之一愣,心里暗道:“此事极为蹊跷,怕不是洞虚这老东西事先设好的一个圈套?”
梁九川也是疑惑不定,对尹天成低声说道:“前辈,这有些不对劲啊!我怎么感觉洞虚真人像是有备而来的样子?”
尹天成尚未回话,姚峰已冷笑着说:“何需紧张,今日在场的哪个不是响当当的人物,洞虚怎敢恣意妄为!我等且先去瞧瞧,看他有何说道,而后再做理会也不迟!”
现场众人听了纷纷点头称是,全都一窝蜂的向着太虚殿涌去。
尹天成听了姚峰这番话后也深以为然,暗道:“我什么风浪没经历过,难道还怕了这个洞虚不成!他若敢行卑鄙伎俩,我必当着群雄之面取他的项上人头!”
于是他低声对沧州的几位同仁说道:“走,我们先去太虚殿,看他搞什么鬼名堂!”
尹天成跟着众人到了太虚殿,直接是在前面找了个显眼的位子坐下。
大家也知尹天成受了委屈,全都不和他争位置,眼睛皆望向了主座上的洞虚真人。
洞虚真人见各州的掌门与宗主都到齐了,便令清境道长领众多弟子将整个太虚殿围了个水泄不通,严禁任何人擅自出入,而后紧闭殿门点起了灯烛。
气氛陡然变得紧张了起来,梁九州顿时有些不安地说:“尹前辈,你瞧这阵式,莫非洞虚老贼狗急跳墙,想加害我等?”
尹天成笑道:“纵使他狗胆包天,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得罪天下英豪!”
顿了一下,尹天成又低声说道:“不过还是小心点为好,等下看我眼色行事,苗头稍有不对,你等就随我冲杀过去,直接将洞虚与姓陈的两个老贼拿下!”
梁九川听了顿觉豪气高涨,连连点头说道:“还是你深谋远虑,倘若事情发展到那一步,我等必将在修仙界声名大振,今后谁也不敢小觑了我们沧州的修仙同道。”
正说话间,洞虚真人已离座朝尹天成走来,向他再三赔罪,口气十分谦逊。
尹天成冷笑着说:“洞虚兄何必自责,你还是把整件事和盘托出,以解我等心头之惑。”
他话一说完,众人都叫了起来,催促洞虚真人赶紧跟大家说个明白。
“等下无论贫道说了什么,我希望大家能保守秘密,不对外声张此事,以免在人间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说话间,洞虚真人把眼从大家身上一一扫过,而后沉声说道:“诸位道友,你们可曾听说过悬空城?”
众人顿时脸上变色,但凡是知道悬空城的人,都知道那是个极其邪恶的地方。
这座传说中的城池之所以令人闻之色变,只因住在那里的不是人,而是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