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在身?前?搭着,穿了个薄毛衫,眼睛大大的,小巧的五官,看?着温顺又可爱,是那种讨喜的小妹妹。
长得又乖又可爱,同为女生,根本就讨厌不起来。
跟陈岁打球那个打完一杆,把球杆递给陈岁,陈岁没接,反手拨开球杆,说:“你?怎么来了。”
“谁?”
“什么来了?”
围观那些人都是常出入这些地方的,看?着就有?点不入流,因为陈岁这一句话?,他们?全?都回头去看?,一眼就捕捉到?了身?后甜甜的小姑娘。
“哎唷,哥们?儿,这妹妹你?认识啊?”
陈岁收回眼,转身?接过球杆,完全?没当回事?地:“就一邻居妹妹,话?都没说过几句,你?们?别招她。”
说完,就对准白?球寻找角度,把夏耳当成空气。
夏耳有?些尴尬,那些男的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让她不由得有?些胆怯,连带着,她想要说的话?,也有?些不太敢说了。
离夏耳最近的男的问她:“小妹妹,你?来打台球啊?”
“……不是,我找陈岁。”
“陈岁?哦你?说这小帅哥啊,你?找他干什么,跟我说也一样儿的。”
这男的说话?时嘴里一股烟味,让夏耳不适地轻轻蹙眉,她没理他,绕过桌案,到?陈岁身?边,小声说:“陈岁,该回家了。”
咣一声,球杆一顶,台球撞了出去。
陈岁直起身?,说:“不回。”
“那你?打算在这里待多久?”夏耳声音细细的,“我到?时候来接你?呀。”
对面的男人流里流气地:“小妹妹,他不跟你?回去,那你?就在这儿陪他呗,我们?也不走,哥几个一起陪你?。”
“铛啷”一声,台球杆子猛地砸在桌案上,四散的台球七零八落地滚,边上放着的一罐可乐,汩汩地顺着口向外冒。
陈岁浑身?冒寒气,冷冷睨了那人一眼。
周围这些人全?都比陈岁大,可莫名地,都被陈岁这一眼震住了。
说不出个究竟,如果非要形容,只能说,这样的眼神,似乎只在狼的身?上见过。
他们?心中都有?一个共识,总觉得这个十几岁的少年,什么事?儿都干的出来。
只是因为他们?逗了这女孩儿一句。
人都有?避险的本能,几个男的讪讪移开眼,不约而同提起了别的话?题,带过这一刻的尴尬。
而那个给陈岁递可乐的女孩儿,看?着自己亲手拉开的可乐洒了这么一桌子,心里头对陈岁的那些爱,也都变成了后怕。
幸亏她没有?做出什么讨厌的行为,否则的话?,陈岁不一定会怎样对她。
陈岁没搭理这些人,他又看?了夏耳一眼,冷声说:“回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以后也少来找我。”
说完,他绕过案子,同时撂下一句:“去那边。”
这群人还都想跟他打,就都跟了过去。
一群人擦着夏耳的肩膀,向她身?后的台球桌走去。
陈岁的话?像冰雹一样,又冷又硬地砸下来,也根本没有?理会她。
她有?些难受,但?又没有?那样难受。
她相信,这些不是陈岁本身?的想法,他只是想用?这种态度赶她走,也不想跟她回家而已。
夏耳回头看?了陈岁一眼,没再?说什么。
她出了台球社,走回到?家中,饭菜已经摆上了桌,她的爸妈都在桌边等着她,没有?动?筷。
看?见她回来,徐凤琴站起来,问:“回来啦,人找着没?没找着先吃饭吧,这菜都要凉了。”
说着就要端起盘子,回到?厨房去热菜。
夏耳拦着没让,坐到?椅子上拿起筷子,桌上都是她爱吃的饭菜。
她悬着筷子,半天没动?,夏爸爸看?着她的行为,愣了下,说:“吃啊闺女,怎么不吃呢?”
夏耳放下筷子,问:“妈妈,咱们?家的保温桶收起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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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岁从台球社出来时,已经是晚上了,小镇的路灯连成一片,照亮路旁矮矮的楼房。
这个时间,台球社已经快关门了,他跟最近几天在台球社随便认识的人走在一起,听他们?一边吹水一边向外走。
“这就是打台球没奥运项目,不然我就是自己掏钱也要送陈岁参加奥运会去。”
“我是真他妈服了,见过打球好的,没见过打球这么好的,哥们?儿改天教?我两招,我把妹用?。”
“对,也教?教?我,我他妈也——哎?”
最后说话?那人突然一个转折,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旁边的人捅了他一下:“你?哎你?妈呢?”
那人说:“你?看?,那不是晚上那小妹妹吗?”
陈岁本来并没有?在意他们?的对话?内容。
听见某句话?后,他猛地抬头。
小姑娘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乖乖站在那,似是看?到?什么人出来,她弯起眼睛,盈盈地朝这边笑。
路灯昏黄,映得她眉眼温柔。
陈岁视线下移,忽然发现,她手上还提了一个,粉色的保温桶。
上面还有?小兔子图案,一看?就可可爱爱的,小女生爱用?的那种。
夏耳忽略掉其他人的注视,拎着保温桶哒哒哒跑过来,在陈岁的身?前?站定,抬头望他,笑眯眯的:“你?出来啦?晚上吃饭了吗?”
“……”
陈岁想要张嘴,可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粘连在一起,想发却发不出声音。
他定定注视着夏耳。
夏耳被他这样看?着,耳朵有?点热,她低下头,软声说:“我妈妈晚上炒了韭菜豆干,杏鲍菇,还做了红烧鸡腿,我特意带了给你?吃。”
她摸了一下保温桶,眉目再?次舒展:“还好,都还热着,你?要不要吃?”
她说完这些,陈岁身?后站着那些人顿时发出羡慕的声音。
“这什么邻居妹妹,还给送饭?不对劲吧?”
“给我他妈说饿了都。”
陈岁没理他们?,他的喉结动?了动?,低头注视着她。
在那一瞬间,全?世界的声音他都听不见了,周围的人也都成了虚影。他只听见自己,用?很轻的声音开了口。
“小耳朵。”
“哎?”
“你?……等了很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