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景城忽然开口。
“夏延还在发烧。”
时宛言这才想起他们已经逃出来很久,严重耽误夏延的救治时间。
伸手过去试探温度,烫手得让她吃惊。
“你都发高烧了,居然还能保持清醒?”
“习惯了。”
一直都在生死边缘过日子的人,发烧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事。
时宛言再也不顾及,掀开他的衣服,检查伤口。
不看不知道。
现在这一看,她和封景城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前胸后背满是伤,血肉模糊,几乎没有不流血的区域。
有些伤口浅的,已经结痂,但较为深的伤口,还在溢着血。
封景城都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你真能忍。”
夏延嘴角勾起苦笑,不语。
这不是他第一次被用刑。
以往还有很多比现在更痛的折磨。
曾经试过被仇家将他的脚趾全拔了,还试过小腿的肉被一刀一刀削下来。
经历这种事情多了。
鞭打反而显得像是最轻微的惩罚。
时宛言给他把脉之后脸色很沉,“你现在伤口发言,若是再拖延下去,不及时消毒消炎,等到细菌感染,会伤及五脏六腑。”
夏延的体质确实比一般人好,但经历多次摧残,早就落下了一身病根,再铁打的人都会有倒下的一天。
虽然这种情况对于时宛言来说是小事。
但终究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没有银针,没有草药,也没有任何医药工具,她除了替他封住几个重要的血脉,延缓血液流通的速度,其他的什么也不能做。
就在她正烦忧着这件事之际,拆房门被人打开了。
一个年老的男人被刚刚几个年轻男人带进来,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时宛言和封景城对视一眼,一同站起身。
年老的男人头上带着羽毛制成的帽子,走到时宛言和封景城面前,又低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下的夏延。
半晌,只听见他用夏语开口说话。
“你们三个,进森林做什么?”
时宛言和封景城一愣。
他非常诚实地回答,“我们是被追杀进了毒蛇森林,无意间跑来你们这里。”
“被什么人追杀?他身上的伤口又是怎么回事?”
时宛言连忙说道。
“霍克组织,我们是从他们手里逃出来的。这位朋友被用刑,身上全是伤口,这位先生,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医药设备借我用一下?有什么事,请容我替他治疗完了再追究,好吗?”
直觉告诉她,眼前的这位年长男人,应该就是他们族人的首领。
从刚刚的问答中,不难看出来,这里的族人并不凶残,最起码,他们听得懂人话,明辨事理。
年长的老人皱起眉头看着时宛言。
“你会治病?”
“会一点。”
“你要什么工具?”
时宛言本来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没想到对方竟然愿意让她救治,不由得心中一喜,连忙道。
“银针,如果没有的话,给我缝衣服用的针也可以……还有我需要酒、热水、剪刀、还有消毒和消炎的药。这些你们都有吗?”
老人听她说完这些话,面不改色,转身走出拆房,对那几个男人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堆他们的本土语言。
封景城和时宛言看着他们离去,心里有几分忐忑。
“你确定他会有你所有需要的工具?”
“不确定,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一会儿,老人带着年轻男人回来的时候,他们手里捧着一个大大的银色合金箱子。
时宛言和封景城都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