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宛言抬头看了一眼封景城,随即又把视线落回手头上的工作。
“楼下有一碗面,要是肚子饿的话就去吃吧。”
“你怎么没睡?”
“我有啊,刚睡醒,就捣鼓这个了。”
封景城顺着视线看去,发现桌子上有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熏香、铃铛、油灯、草药、绳子……
还有一本书,上面写的全是看不懂的梵文,一时间让人有点错乱,以为她是在做什么迷信的法术。
“你在干什么?”
她正儿八经地道:“催生。”
“??”
“咳,我在制蛊,它快出来了。”
封景城观察了好一会儿,黑乎乎的蛊水,臭得让人作呕,啥也没看出来。
“你会做这种东西?”
“不知道能不能成,这玩意儿我也是第一次做。一般我都只是替人解蛊。”
她继续解释。
“我正在做一只蛊,是带有反噬能力的。一旦被启动,它不仅能反噬蛊母,还能帮助我们找出蛊母的所在地。”
“这个能怎么帮?”
“类似导航那样吧,这种东西太玄乎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封景城听着她三言两语的解释,也觉得很玄乎,转而,他听出了弦外之音。
“你是早就想好要这么做了?”
“也不完全是吧,这是最后的底牌。做这个东西,特别消耗,得在子时和丑时的这段时间内进行,难度系数很高。”
“这个需要多长时间?”
“书上说要两个时辰。”
封景城看她专注的样子,决定不再打扰,于是去楼下把时宛言就给他作宵夜的面吃了,还另外给她熬了一锅粥。
等粥弄好,大约凌晨三点,丑时已经过去。
封景城看了看时间,才端着粥上楼去,发现时宛言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瓶子里,原本黑乎乎的蛊水,现在多了一条白色的虫子,看起来很小,似乎还在茁壮成长中。
他知道她这是成功了,心里的石头慢慢放下。
其实医院的事他压根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她最近没日没夜地工作忙碌,把自己身体都累坏了,日渐消瘦。
封景城轻手轻脚地把时宛言抱起来,轻盈的身躯更是让他一阵心疼。
把人放到床上躺着,那副温和的睡颜恰似纯真小孩的模样。
“真是个让人恨不得好好疼爱一番的女人。”他失笑着呢喃,伸手把她鬓角的头发轻轻拨到耳后。
就在封景城替时宛言盖好被子,正打算起身离开之际,忽然被纤细的胳膊搂住腰间。
一把让人酥麻的嘤咛声传来。
“封景城……抱……”
他身体一阵僵硬,低头看去,女人还在睡着觉。
没想到她竟然做梦里也会有他。
豁然间,似乎有什么冲动涌上了心头,封景城脑子里那根理智的弦有点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