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韫自是知晓时秋意思,但刘良娣那些话,在她听来,不痛不痒。
想怂恿她去对付徐良娣?哪那么容易。
这时,外帘忽地被掀开,婢女跑进来:
“侧妃娘娘,王爷回府了。”
房间里笑声一顿,周韫下意识地觉得腰肢又开始酸疼,她抖了抖身子,脸上难得出现抹犹豫神色。
她昨日刚入府,又和王爷刚行过那亲密事,早上醒来时,也期待着想过要王爷在身边。
可如今她清醒过来,王爷那般沉闷性子,若真过来了,她还真不知晓该和他说些什么。
时秋看得好笑:“侧妃在想些什么?”
周韫心里想法不好与人言,明面上只是摇了摇头。
与此同时,另一侧鸣碎院。
徐良娣一回到院子,就捂着唇咳嗽了几声,她咳得脸颊都泛起了异样红。
身侧婢女泠玢担忧地替她抚着后背,等她平复下来后,才迟疑地说:
“主子,今日刘良娣在侧妃面前那样编排您,您怎得也不反驳一声?”
徐良娣推开她手,反问:“我为何要反驳?”
泠玢讪讪:“可,毕竟那是侧妃,若是侧妃对您生了不满……”
“再过些日子,另一位侧妃就要进府了,她哪会有心思注意到我。”
徐良娣紧抿着唇,颇有些油盐不进,泠玢还想再说什么,婢女就端了汤药进来,泠玢只好闭上嘴。
徐良娣接过药,细眉蹙在一起,却久久没喝。
泠玢在一旁着急:“主子,药快要凉了。”
却不想,徐良娣直接将药递给她:“倒掉。”
她话音还如以往一样柔柔弱弱,听着就叫人心生怜惜,但泠玢却觉得一股凉意:“主子,您昨日就未喝药了,太医说过,主子药断不得啊!”
徐良娣呼吸有些急促,她伏在榻上,阖上眸子,用极低声音说:
“新人一个接一个进府,身子再好,见不得王爷,又有何用……”
忽顿,她话音一转:“前些日子吩咐你准备药,每日都要备好。”
泠玢涩着嗓子,知晓自己是劝不住主子了,把药倒掉时,手都在轻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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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昀刚进府,就转头问了身边张崇:
“侧妃醒了吗?”
张崇一直待在府中,知晓昨日侧妃刚进府,王爷对侧妃又看重,自然不会忘记打听锦和苑事,当下躬身回答:
“醒了,早上徐主子几位还去锦和苑请安了。”
傅昀随意点了点头,没将这事放在心上,锦和苑离前院不远,半刻钟后,他就进了锦和苑。
周韫得到消息时,正在用膳,匆忙用帕子擦了擦嘴,起身迎出来。
她手忙脚乱,一个没注意,险些和要进门傅昀撞在一起,幸好周韫手疾眼快,及时拉住时秋稳住身子,直接顺势屈膝行礼:
“妾身给爷请安。”
傅昀没想到她这么敏捷,刚欲伸出去扶她手,就这样顿在了原地。
身后张崇见状,心中倒抽了一口气,又有些哭笑不得。
以往,他只见过后院主子故意往主子爷身上跌,倒还没见过,主子爷都伸手去扶了,却自个儿站稳主子。
请安话刚说出口,周韫就懊恼地紧闭上眼。
她适才有些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在闺阁时,不得与外男亲近,就这般错失了一个好机会。
傅昀盯着她头顶许久,才弯腰扶起她,不知是贬是夸:
“反应倒是快。”
周韫眸子里闪过一丝错愕,她听出了这话中那点嘲弄,没想到王爷那么沉闷性子竟会说出这话。
待回过神来,她才脸颊一红,有些窘迫地小声解释:
“妾身只是还有些没适应……”
没适应什么?
周韫没说。
傅昀动作几不可察地一顿,他忽地想起了她昨日一身嫁衣被他牵出轿子情景。
许是见过她一袭红衣骄傲似暖阳模样,昨日他掀起盖头时,惊艳过后便只余一抹可惜。
那一身粉色嫁衣,任谁看了,恐都要说一句:
——不衬她。
傅昀敛眸,牵住了她手,低沉开口:
“无妨。”
“慢慢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