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花枕头稻草芯子?,中看不中用。空有身高和骨头架子?,血和油脂一闻就知道不好喝。
想着,蚂蟥精复又瞅了一眼远处摆着果盘猪头的祭台,不由暗骂一句——
这群人类真是太小气了,要献祭也不晓得献个好一点的,竟然拿这种货色来糊弄它。
然而骂归骂,蚂蟥精的身体还是很?诚实地朝着前方挪了过去。
因为前段时间整个江宁县家家户户门口?都放了粪桶,它已经被恶心了好几日没能吸食人类的血液了,这几日全靠吸河鱼的血活着。
可是鱼血真的太腥气了,哪里能跟人类的血比?若不是被逼无奈,它也不想吸。
哪怕是眼前这个瘦竹竿的血也比那些?蠢鱼强得多!
好不容易让它逮着机会绝对不能错过了!
程临并?不知道蚂蟥精心里头的小九九。此时,他的内心已经临近崩溃的边缘了。他能感?受到背后那种粘腻又潮湿的感?觉,也能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靠近了他的后脖颈。
人在处于极端害怕恐惧的情绪之下,脑子?总是会不由自主地胡思乱想。
蚂蟥精都要对他这样了,他们?为什么还不出来?
看着对面安静如鸡的灌木丛,程临心下一紧——
这群人……该不会是丢下他跑了吧?!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程大?人便愈发慌张。
他们?如果都跑了的话,那他不是死?定了?
谁,谁能来救救他啊啊啊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听到了程临内心的求救声,只见地面上忽的窜出了数道金光,直直地攀升向天际,连成一圈。
看着眼前的异像,程临猛地一滞。
什么情况?
同样疑惑的还有程临背后的蚂蟥精。
作为低等级软体动物?成精的妖怪,哪怕开了灵智它的脑容量却也明?显不太够。这种旁人一看就知道是陷阱的玩意儿,它却根本没能看出来。
不仅没能看出来,它竟然还产生了奇奇怪怪的联想——
蚂蟥精:没想到人类这么地贴心上道,不光给它摆了祭桌,贡献了祭品,甚至还给它准备了烟花表演!
既然如此,那它便不客气了。
就当蚂蟥精张开口?器要对程临下口?之时,先前那群躲在灌木丛背后的衙役纷纷冲了出来。
瞥见这副场面,蚂蟥精顿住了。
不大?的脑容量只想到一件事——
人类这是怕它不够吸所以?又送了几个祭品过来了吗?
只可惜叶淮并?不知道这只蚂蟥精心中所想,不然肯定会狠狠地嘲笑它:长得丑,想得倒挺美。
不过很?快,迟钝的蚂蟥精也逐渐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因为眼前的这群人类不知怎的都从?背后掏出了一个布包。紧接着便伸手往里抓了一大?把的白?色颗粒物?朝着它撒来。
蚂蟥精:!!!什么东西?
它的疑惑刚刚持续了一秒,身体表皮就沾上了那些?不明?的白?色颗粒。
紧接着——
怎么回事?我的皮肤!怎么……怎么缩水了?
此时,智商欠费的蚂蟥精终于意识到自己中了圈套,便想逃跑。然而它刚一挪动,却碰上了一道金色半透明?的屏障。不仅出不去,还被震得生疼。
衙役们?见那妖怪还想逃,这盐便撒得更勤快了。蚂蟥精无处可躲,只能在屏障内四处躲避挣扎,然而再怎么躲,这盐还是会撒到自己身上。
要说此时最不好受的便是程临了,他被绑在木桩上一动也动不了,背后还有只大?妖怪发了疯似的到处乱撞,震得他耳朵嗡嗡响,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要被妖怪给撞死?。
许是瞧见了他的窘境,叶淮随即对一旁的两个衙役道:“趁着现在那蚂蟥精行动受阻,你们?赶紧把程大?人放下来吧。”
闻言,两个衙役看了一眼远处疯狂打滚的蚂蟥精,有些?犹豫。
“再不把程大?人放下来,只怕他要吓得尿裤子?了。”
听到这句话,衙役这才小跑过去。
看着远处变得越发孱弱的蚂蟥精,叶淮眯了眯眸子?。
时机差不多了。
只见他左手食指中指并?立,夹出了一张斩妖符。右手持桃木剑挽了个剑花,薄唇轻启诵读起了《驱邪煞咒》——
“吾赐灵符,普扫不祥,吐山脉之度火,符飞门摄之光……”
随着咒声响起,斩妖符飞出,化成了一道金炁直直斩向不远处在地上痛苦打滚的蚂蟥精。
下一秒,凄厉的惨叫在耳畔响起。只听见一声剧烈炸响,黑黑红红的汁液漫天飞溅。
而刚刚被人从?木桩上解救下来的程大?人,顶着被溅一脸的血,看着眼前炸了一地的蚂蟥精妖身,双目呆滞,完全懵逼。
“大?人?大?人?”
叶淮背着桃木剑走到程临面前,挥了挥手:“大?人,你还好吧?”
话音刚落,就见眼前人翻了个白?眼,倏地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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