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是随着她这个变数的改变,景琇的安排才跟着发生了变化吗?她是不是可以认为景琇……是为了她才留下来的?
可是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对,这样的计划,通常都是早早就在洽谈,官宣前几个月就已经敲定下来了的。
景琇是在什么时候改变了主意的?季侑言一时想不出头绪。
她按下疑惑,进入优秀超话,找到了昨晚超话最终登顶的截图,迷惑景琇:“阿琇,你看,我们超话第一了。”
许久过去了,景琇没回应她。季侑言猜测景琇应该是在忙,不再守候,先去洗脸刷牙了。
直到下午,季侑言上飞机了,给景琇留言:“阿琇,我回延州了,如果我没有回复,那就是在飞机上。”景琇十几分钟后才在北城的机场落地。
她就是不想打乱季侑言原本的行程,才没有提前告诉季侑言的,结果真的错过了,景琇发现自己还是有些失落的。
她收拾好心情,回复季侑言:“注意休息,注意身体,注意安全。”
而后,她上了陶行若特意来接她的车,两人一起回老宅给外祖父林兆元祝寿。
路上陶行若和景琇闲聊:“我这两天一直在老宅里陪外公,看他们接待了几批客人,看得出来,上面的形式不太好。”
景琇的母亲是林兆元和发妻所生,当年两个老人是门当户对的父母之约媒妁之言,婚后不久,林兆元就走马上任去了他乡。两人感情渐薄,林兆元提出离婚,发妻带着独生女走了。之后,林兆元又娶过两任妻子。
景琇自小跟着母亲在法国长大的,因为母亲对林兆元并不亲近的缘故,景琇成年前没有见过林兆元几次,更没有参与进林家商|政的经营。
“怎么这么说?”景琇淡淡地问。
林家子弟内斗得厉害,陶行若一贯谨言慎行,也就对着景琇才能放心地说几句:“比起去年,今年的门庭冷落了许多,听说之前外公扶起来的人,又下去了,舅舅他们还……”陶行若摇头——扶不起来。
景琇虽不参与,但却也听得出陶行若话里的意味。她轻叹了口气,开解陶行若道:“外公毕竟是老了。”
“是啊。”陶行若跟着叹息了一声,接着又舒眉道:“我在意的也不是这个了。我就是给你打个预防针,让你有个心理准备,以后有些事,有些操作,可能就没有那么方便了。”
景琇沉眸道:“好,我知道了。”
陶行若见她若有所思,伸手揉了一把她的头,温声道:“也别想太多,再怎么样,还有我,还有陶家护着你呢。”
景琇躲开她的蹂|躏,蹙眉道:“开车呢。”
陶行若不满嘟囔:“小时候中文都不会说几句,还巴巴地要跟表姐身后,多可爱。现在也就在侑言面前能可爱点了吧。”
沉闷的气氛一扫而空。景琇莞尔,算是默认了她的抱怨。
有机会,也想带她来见见外公啊。
车子使进老宅的范围,守卫员看清了是陶行若,敬了个礼放行。
因为晚上有家宴,所以舅舅舅妈、姨夫姨母、表兄弟们差不多都回来了,济济一堂。看见景琇来了,二舅妈假笑欢迎道:“哟,瞧这谁,我们大明星来了。”
景琇一听她这声音,一看这满屋子亲切又虚伪的面孔,脑子就有点疼。难怪她妈除了和陶行若一家来往,从不爱和这些亲戚打交道。
她被拉在大厅里和亲戚们虚与委蛇许久,陶行若才找了个机会解救她,告诉她外公在楼上的书房等她。
景琇如蒙大赦,转身就上楼去找林兆元了。
林兆元瞧见了这最宝贝的外孙女,卸下了平日里的威严,一边给她泡茶,一边慈眉善目地关心她之前的伤都大好了吗?嘘寒问暖。
景琇一一回答,安老人的心。
“肖迭被押去美国了,他老头立军令状,十年不会让他回国,娱乐圈这一行,也永不涉足了。”老人转了转大拇指的扳指,冷笑道:“太便宜他了。”
他承诺道:“琇琇,我已经在美国安排好人布局了,等风头过去了,就引他入套。”肖家鞭长莫及,一定让他牢底坐穿。
景琇想着陶行若车上和她说的话,平和道:“外公,如果为难的话,不用强求。”
老人慈爱玩笑道:“外公虽然老了,不比从前,但我们琇琇,也不要瞧不起老人家啊。”
景琇不好意思地抿唇笑。
老人像想起了什么,又正色道:“你先前让我帮你找的人,有一点下落了。”
景琇敛了笑,心提了起来。
“在云坝那一带有人见过,但我们过去的时候,大师已经云游了。根据描述,应该是你要找的那个。”老人遗憾道。
景琇也有些失望,但她还是强打起了精神安慰老人道:“没事的外公,不急,我也只是听说,我们慢慢找就好了。”
老人无奈地拍景琇的手。随即,他收回手,从自己的中山装胸袋中取出了一个黄色的小巧符袋交给景琇,“这是听你说了以后,外公上真济寺求的,法师说驱阴安魂,你随身带着试试好吗?”
他们本都不是有信仰的人,可她说了,外公就信了,并全力地帮她。
景琇心暖,双手接过,乖巧地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