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台上剑气消散,陆芷宁也缓然从台上掠下。她与风念念擦肩而过之际,甚至对风念念展露了一个温和充满鼓励的笑容。
一股火热的疼痛从陆芷宁五脏六腑传开,一直蜿蜒到陆芷宁的咽喉。
不过这点苦楚也算不了什么,就像她人生上进的每一步,那次不是充满算计,踩在刀尖之上。
她想要的东西,是绝不会让给别人!
她瞧着风念念,眼底充满了善意。风念念瞧着她,眼神也是充满了温柔。
然后风念念掠到了雪河剑前。
雪河剑寒意森森,充满威严。当风念念启动灵识之际,眼前事物忽而消失不见了。
一个人灵识一旦被充盈,眼睛就似成为了装饰品。
她瞧见的沉寂的“剑”,或者不如说风念念瞧见了雪河剑的巨大能量体。这样的能量体,也不能用常人可见的剑来形容了。
与此同时,风念念也感到了雪河剑对自己的凝视。
这所谓的凝视并没有一双眼睛瞧着。
那是一团古朴、强大的力量,似是沉寂许久。
而风念念也感受到了对方一缕好奇。
这便是天才的唤灵之士了。
已经很久没有人类能与雪河剑接触,而且对方还如此的孱弱。
风念念瞳孔已经失去了神采,她肌肤宛如细瓷,可脸上表情却少了些生动,仿佛被什么蛊惑住一样。
她就这么久久站在了雪河剑前,既不动作,也不下台。
时间一久,在场修士面颊上都染上几分惊诧之色,渐渐有人小声议论,窃窃私语。
可慕容沉却这么平静的看着风念念,他知晓发生了什么。
风念念有着鸡肋的天赋,而这样天赋令风念念瞧见了雪河剑的剑魂。
慕容沉冰冷多疑的人,他冰雪似瞳孔之中有着一抹奇异的波动,就好似一层浅浅的薄冰就这般被吹开,使得那一双眼透出诡异的神光。
他也想起很久以前的事。
那时那个女人在自己跟前,她手掌很温暖,却又那么高高在上,自以为是。
“你长大了,一定要做个好人,对不对?”
那话落入自己耳中,令他心口泛起了乖戾怒气。天女说话的语气既不是商量,也不是劝诫,而是一种非此不可的命令。
他嗤笑一声:“我不要。”
天女一脸惊讶,表情古怪:“你怎么可以说不要。”
然后,她就将那枚归墟印打在自己额头之上。
那女人还一副自己多宽容的样子。
瞧瞧,不听话也没将他头盖骨敲碎,天女竟慈悲如斯。
一股恨意也涌上了慕容沉的心头!
他血液开始发凉,与此同时,慕容沉指尖开始浮起一些细碎的冰晶。
然后有人便扬声唤道:“阿姊!”
风念念身躯轻微一颤,双眸又添了神采。
风晚意已经觉得自己尴尬得快要死掉了,故而他简直无法忍耐。
他这脑子还脑补了不少,修士界没有博热度这个词,但风晚意脑子里能有这么个意思。
他怀疑阿姊戏精上身,在雪河剑前无实物表演,其目的只不过让自己被万灵天谷多留意。
阿姊若站得久些,叶谷主也许会多看她两眼。
她,她学坏了!
风晚意感觉尴尬得可以用脚抠出三室一厅。
风念念如梦初醒,她侧过头,对风晚意笑了笑。
但她居然没有下台,而是煞有介事的伸出自己手掌。
风晚意面颊已经赤红若血,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裂掉了,他压低了嗓音:“晴羽——”
他声音很低,嗓音还在发颤:“你说,要不要请阿姊下来。以免,以免让她失礼于人前。”
风晚意有轻微社恐,只觉得有许多双眼睛盯着自己,令他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