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一路上陈卫平的沉默，让刘曼心里头已经隐隐有了感觉。
回来后，他居然直接将他最看重的毛头塞给了田小青，是个人应该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
刘曼不是个喜欢拖泥带水的人，看着田小青不说话，她便说道：“小青，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原因不愿意和陈卫平在一起。可就从我这个外人的角度来看，陈卫平真的很喜欢你。如果你错过了他，可能这一生都不会再遇到这么好的人了。”
“虽然我很喜欢他，但是强扭的瓜不甜，我不会做那种事。”刘曼顿了顿，说道，“我努力过，不后悔。”
范阳阳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床里面的毛头突然哼唧了声，范阳阳连忙回到床上去拍了拍他。
刘曼摇了摇头，扭头便也去睡了。
对于她来说，明天就是崭新的一天了！
而范阳阳却一点也睡不着，拉着系统跟他说话。一会儿说今晚的月色真迷人，一会儿又说上个世纪的狼人小孩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一会儿又对下个世界满心期待。就是说不到什么重点上。
系统看着她顾左右而言他的模样，说道：“员工守则你看没看？”
范阳阳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系统：“咱们穿越研究院的员工守则上，并没有规定员工在任务世界的感情。也就是说，只要毛头的温暖值达标了，你的任务就完成了。至于在这个世界里和不和人谈恋爱，没人会管的。”也就是说，只要你愿意，和陈卫平在一起，没有关系。
范阳阳顿了顿：“统统，你在纵容我。”
系统也顿了顿，微微叹了口气：“我愿意。”
范阳阳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感觉今晚的系统格外的感性，说话声音也不似原来那么机械了。便好奇的问道：“你们系统都是纯AI吗？有没有人类在后面操纵的系统？”
系统隔了很久，说道：“我不记得了。”
范阳阳蹙眉：“不记得？”
系统叹口气：“每隔一段时间，总部就会给我们这些跑外勤做任务的系统进行统一的格式化。”
范阳阳惊呼：“为什么？”
系统：“怕我们和人类走的太近，受人类影响太深，从而无法客观的做一名系统。”
范阳阳想想，不免心疼起她家的统统了。
她和系统不过才捆绑了三个世界，但好似已经变成最亲密的人，范阳阳无论遇到什么事儿了，第一时间就是想和系统分享。时间久了，她对系统的依赖性很大。
同理，系统对她也是如此。从第一个世界的公事公办，到现在的有商有量，这已经不是一个纯粹的AI该做的事情了。
总部就是怕系统和人类的牵绊太深，所以才会隔段时间去格式化一下。
可一想到格式化，范阳阳就很心痛：“统统，你以后会忘了我吗？”
系统：“会……吧。”在格式化以后。
范阳阳第一次，真的陷入了沉默。
----
一直到到天亮后，范阳阳还是没从心痛中回过神来。和她亲密无间的系统，居然有一天会忘了她，真是难过。
系统倒是还是一如往常的跟她汇报着毛头的温暖值。
因为昨晚上带着他睡觉，早晨毛头又是在范阳阳温暖的怀抱中醒过来的，所以毛头的温暖值一夜之间就涨了五个点。
范阳阳一边逗着毛头说话，一边问系统陈卫国那边怎么样了。
系统说：“打起来了。”
“啥？”
系统简略的跟范阳阳说了一下大概情况。
昨晚上夜里，陈卫平带着陈卫国，跟村里借了拖拉机，直接便去到县城。堵在那小招待所门外，一直到天亮后，才看到两人牵着手走出来了。
或许因为天刚蒙蒙亮，外头还没什么人，所以两人肆无忌惮，差点当街就亲起来。
陈卫国红着眼上前就打了那男人一拳，没几下就把人给打出血了。
可因为那人在政府里面上班，虽然是个临时工，但若是被领导知道他有打架斗殴的行为，肯定是要开除的。所以他也只能拼了命的跑路了，将张玉芬一人留了下来。
范阳阳问：“后来呢？”
系统：“张玉芬打了陈卫国一巴掌，气呼呼的走了。”
范阳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