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北衙左中郎将仍旧行在宋宜马车前方,宋宜将帷幔束起好听他们谈话,左中郎将低低叹了口气:“我这句话按理不当说,不过念在你与舍弟曾是同窗我才提醒你一句,你别见怪。”
“将军请讲。”
“你别同我客气,咱们立场不同,朋友是做不了了,但提点几句后辈我还有几分资格。”左中郎将声音压得低,好在顺风,仍能听清,“司礼监和内阁针锋相对不是这几年才开始的,从前还有圣上在中平衡,如今圣上不大理政事,东宫掌权,司礼监逐渐坐大,北衙又归了司礼监。
内阁恨不得把北衙拆了揉进七大营,司礼监则恨不得把七大营撕碎了归于北衙。水火不相容,你这时候来领这差事,北衙不会领你的情,内阁还会怨你不干人事,以后再遇到这种差事,能推便推了吧。”
“将军说笑了,岂是下官想推辞便推辞的?”沈度客气冲他一拱手,语气却听不出半分无奈。
“也是。”左中郎将拍了拍他的肩,“若无贵人相助,寒门子弟仕途必是要比旁人难些的,此等两头不讨好的差事也只会交给你们,每一步都要走好啊。”
沈度道过谢,目光有意无意地往后扫了扫,宋宜做贼心虚,往后退了退,斜倚在美人榻上,理了一番方才二人所言。
此前帝京军权一分为二,一半在北衙,一半在宋嘉平,二者斗了十余年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