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发生的种种,甚至在史书上都不得所见。
到了最近的几千年,武道也渐渐的繁荣了起来。但因为人族的武道是脱胎自妖族的功法,再加上血脉被剥夺的原因。
使得人族的修行变得极为困难。
低境界的时候倒还好说,可到了大宗师,修行神念,想要向前一步。
难如登天!
尤其是从半圣突破到圣人,即便是新旧两个世界加起来。
摆在明面上的,也不过两手之数而已。
姜子柔自认为人族和妖族比起来,在修行天赋上,定然是占据优势的。
但人族的圣人修士却如此稀少…很大可能的原因,便是出自血脉被剥夺的问题上。
她猜测。
在元央界,那片遥远海外人族所统治的大陆之中。
修行依靠的便是自身的功法和血脉。
成就圣人,也不需要气运护体,或者是冒着巨大的危险闯过绝路。
只需要和妖族那般。
神念、元气、肉身,三者合而为一,在血脉力量的指引下发生蜕变。
自然而然的。
便能轻松的成为圣人,和起源世界这里借助气运修行相比。
这种方法,无疑是轻松了不知道多少倍。
但现在。
有了这本神魂炼血术,人族的修士,便再也不需要受到桎梏。
可以自由自在的…发挥出自己全部的天资、根骨!
再也不需要困在半圣境界,看着自己的寿元不断流逝,而无言悲叹!
当然。
对于姜子柔来说,这门功法意义不大。
她有重瞳,有从绝路之中获得的三大神通。
修行与她来说,便是吃饭喝水一般的坦途。
但对于整个人族的修行界来说,这门功法的意义,实在是太重大了!
急促的呼吸渐渐平息。
姜子柔把息壤和那颗胎元丹留下,将骨书和从神武地窟中获得的其余宝物打包好。
“你回起源世界一趟,把这些东西送到江城那里,让那三个小家伙好好利用…”
“得嘞…”
邪眼从角落里冒出头来。
这个家伙算的上是深不可测,如果不是姜子柔的手段正好克制。
恐怕想要将其收服,还真的不是一件易事。
把这些事情交给邪眼去做,姜子柔很放心。
邪眼离去。
神武地窟慢慢的清净下来,姜子柔控制地窟下潜,在地窟中留下一道传送法阵。
可以预料。
在这一千年里,神武地窟不会再次出现在新世界人们的眼中。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
她打算吞下胎元丹,尝试着看看能不能一鼓作气,冲击到大圣境界。
……
三个月之后。
永安十一年,恒皇在皇陵举行了盛大的春祭。
而第二天。
姜龙象带领十万大军,以及整整三个满编制的武道军团南下。
越过凉州一望无际的大泽。
叩开燕国国门,三日内连下十五城。
第四天。
大军兵临城下。
……
燕国,皇都之中。
灯火连绵,辉煌的大殿之中,到处都是走来走去,手持兵刃的卫士。
这是一座繁华的大城,距今已经有七百多年的历史。
在这段或是光辉,或是腐败的岁月之中,这座古老的城市未曾经历过哪怕一次战争。
渐渐的。
以至于人们将皇城外那座古老的城墙给当成了摆设。
一直到现在。
当大夏的铁骑,那些像是钢铁浇筑般不可战胜的武道军团囤积在城下的时候。
生活在这里的达官显贵们,才渐渐的从酒池肉林之中醒来。
他们第一次发现死亡的阴影是如此的迫近。
以至于姜龙象还没有开始攻城。
燕国的皇都里,便有身份显赫的贵族送上了金银珍宝、神兵良马、甚至是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
姜龙象没有拒绝,一一收下。
这让燕国皇城中,部分还在观望的权贵们下定了决心。
纷纷将这些年来搜刮过来的珍宝送出城外。
而之前那些权贵们自然不甘落后,实际上,他们并不介意这座城市到底是属于大夏还是属于燕国。
他们希望的,只是在新一轮的洗牌之中保存自己的地位。
其中甚至有人已经串通好门卫,可以在姜龙象攻城的时候,打开城门……
……
“砰!”
皇宫中,燕王重重的一掌拍在桌子上。
灯火晃动。
映衬的他那因为愤怒和绝望而愈显狰狞的脸庞像是恶鬼。
“这些废物!国贼!”
他大声的怒骂着,一挥手中的衣袖,将桌案上的书卷、酒樽全部横扫在地上。
鲜红如血的酒浆洒落的到处都是。
他是昔日的燕太子赵子安,当年柯樵刺杀姜恒,便是这人所谋划的。
而先王在去年的时候,外出狩猎,被从密林之中窜出来的野猪惊吓。
坠马而死。
成为了不大不小的一个笑话。
燕王死了,留给太子的不是什么荣华富贵,也不是什么权柄滔天。
而是一滩烂泥!
赵子安绝非无能之人。
否则的话,他也不会在大夏尚未中兴的时候,戳窜大宗师境界的柯樵前去暗杀姜恒。
也正是因为这样。
他有认清现实的眼界,也有着治理国家的决心和手腕。
但坐上王位这一年来,却处处碰壁,只因这个国家已经烂在了根子里,绝非一人之力可以挽回。
自然…
当年姜恒碰到的局面其实和他也相差不多。
但好就好在…姜恒有个手眼通天的妹妹,而且两人的关系还极好。
赵子安身旁没有像姜子柔这样可以镇压一界的高人,甚至连个亲近的,可以信的过的人都没有。
曾经的柯樵算是一个…
可惜,已经死在了姜子柔的手中。
到现在,他坐在皇位上,甚至连大声怒骂那些臣子的底气都没有。
他知道。
在门外,这个时候,最少有七八个视线正在监视自己。
“砰!”
慢慢的,他无力的瘫倒在地上。
像是被抽掉了脊梁骨般,浑身瘫软。
“哗啦啦…”
一阵阴风吹过,烛火晃动。
窗外响起一道惊雷,随后春雨阵阵。
本是给万物带来生机的春雨,此刻落在燕王心头,却让他感到浑身泛起丝丝的亮意。
他悉悉索索的解下腰带。
挂在房梁上,他搬来凳子,颤颤巍巍的站在上面。
他披头散发,状若厉鬼。
他忍不住想起了少年时的雄心,到青年时的得意,再到登基之后的无奈和如今的悲凉。
只要脚尖一蹬,便能彻底的解脱…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戏虐的笑声在赵子安这个年轻的燕王耳畔响起。
“桀桀桀,你渴望力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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