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柏暄任凭房时拉着,他觉得?自己没在做梦,可房时的一?些行?为又让他觉得?是在做梦。
他坐在床边,看着房时给他解领带,脱外套,接着房时抬头看他,有些害羞,“哥,裤子你?自己脱一?下。”
纪柏暄一?直看着房时的脸,像个小孩子一?样认真,房时见纪柏暄没反应,手试探地往纪柏暄腰带上摸。
金属的冰冷让房时有些紧张,刚把腰带解开,外面门?响了,房时直起腰,看着纪柏暄说:“我去看看。”
房时打开门?,外面站着一?位披着长发的女人,化着淡妆,手里还拿着药,看到房时愣了一?下,她看看门?牌号,确定没走错,笑着说:“你?好?,我找纪柏暄。”
房时没反应,冷着脸不回答也不让人进?门?。
女人有些尴尬,“他在里面吗?王姨让我来的,说他发烧了,让我来给他送些药。”
“你?走错了。”房时知?道王姨,有次打电话让纪柏暄去相?亲,他一?瞬间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心?里不高?兴,说完就?把门?关了,也不管外面的女人什么表情,还把门?给反锁了。
一?转身,纪柏暄站在身后,房时吓了一?跳,纪柏暄已经换了睡衣,看着他像是担心?他走了。
房时拉着他回卧室坐好?,又端水和药给纪柏暄,纪柏暄看见药眉头就?皱起来了,房时哄了好?一?会儿才让纪柏暄把药喝了。
纪柏暄躺在床上,看着房时不肯闭上眼睛睡觉。
房时坐在床边,被纪柏暄有些孩子气的模样逗笑了,他给纪柏暄掖了掖被子,又迟疑地握住了他的手,“哥,睡吧,醒了就?不难受了。”
纪柏暄动了动唇,想说什么还是没有开口。
小的时候奶奶和他说,如果梦里出现了想见的人,就?不要胡乱说话吓到他,那?下次他就?不出现在梦里了。
他印象很深刻,所以他忍着没开口,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房时,可最终他还是没有抵挡住困意,闭上眼睛睡着了。
房时等到纪柏暄烧退了,赶了最后一?班火车回去,在电话里被吴岭花骂了一?顿,可他一?点都不后悔,他甚至还感?到轻松,即使没有座位,他要站九个小时,他还是很开心?。
纪柏暄醒的时候迷茫了一?会儿,他坐起来,看着卧室里亮着的一?盏台灯,盯着它看了很久。
他下床,客厅里没人,洗手间没人,厨房也没人,纪柏暄怀疑自己烧糊涂了。
他在屋子里又转了一?圈,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等看到医药箱里多出来的退烧药,感?冒药,他拿手机给王叔打了电话。
“王叔,你?给我买退烧药了吗?”
“你?王姨让人给你?送过去了,结果你?没要,还把人锁外面了。”王叔语气不好?。
“什么时候?”纪柏暄问。
“我走没多久啊,你?说你?,拒绝就?拒绝,怎么还不给人好?脸色,把人直接关外面算怎么回事?”
“我没有吧…”纪柏暄回忆了一?下。
“房时都打电话和我说了,这还不是你?的意思啊。”王叔语气加重,又开始念叨。
可纪柏暄却停在了前半句,房时,房时…
纪柏暄看着药,那?不是他做梦。
房时站在车厢两头连接处,看着窗外掠过去的事物,心?里想的是纪柏暄,兜里的手机开始震动,房时拿出手机,看到手机屏上跳动着的纪柏暄的名字,心?跳就?抑制不住地开始加快。
“哥。”房时接起来。
纪柏暄直接问:“在哪儿?”
“火车。”房时说。
纪柏暄没说话,房时也没开口,两人同样有着隐秘的心?事,谁也没有挑破,但彼此又心?知?肚明。
“什么时候回来?”纪柏暄说。
房时嘴角勾了一?下,“两三天。”
纪柏暄没说话。
房时皱了皱眉,“哥,你?不接我吗?”
“你?要我接吗?”纪柏暄问。
“要。”房时毫不犹豫地说,抬头看着窗外,又重复了一?遍,“哥,我要你?来,我也想你?来。”
房时出站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火车晚点一?个小时,早上六点他才下车,到家的时候已经七点了。
陶襄露没来,吴岭花坐在客厅,见房时回来了,脸色很不好?。
房响在一?旁使眼色,房时当看不见,进?屋拿了衣服去浴室洗漱,一?直到收拾好?,吴岭花也没动,房时无奈地在客厅站好?,在他妈开口前说:“妈,我明天回f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