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变了??”纪柏暄带着一丝笑意问。
“我也不知道,我妈说我变了?,房响也这样说,就?连我们楼下杜阿姨见了?我也说‘房时和以前不一样了?,越来越有大人样了?,也比以前爱说话了?’。”
房时捏着鼻子学杜阿姨说话,把纪柏暄逗得直乐。
纪柏暄问:“你?做什么她这么夸你?。”
房时笑着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我帮她提菜来着,她就?这么夸我。”
“以前你?不这样吗?”纪柏暄说。
“不会,”房时低下眼睑,回忆道:“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好,我以前确实不爱说话,也不怎么爱理人,捡纪童宇那次也是因?为我想?起了?房响,其实我这个人挺没?劲的。”
房时说着说着脸上就?没?了?笑意,显然想?起以前不好的事。
“房时,不要想?以前,你?已经越来越好,之?后也会更好。”纪柏暄说。
房时抬头看纪柏暄,眼神变得坚定?,“我会的,哥。”
纪柏暄看着房时,忍不住问:“能和我说说以前的事吗?”
房时看着纪柏暄,他低下视线,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从房响欠了?钱一直到他辍学自?己一个人到F市找了?工地的工作,这次他没?有隐瞒,甚至还把在?工地被领头喝醉后想?亲他的事,他把领头打了?,领头反倒倒打一耙在?经理面前说了?不知他什么坏话,最后因?为一个小问题就?把他开除了?的事。
房时语气里满是厌恶,纪柏暄等房时说完了?问他:“你?觉得那个领头是变态吗?”
“是啊。”房时说:“见他一次我打一次。”
纪柏暄没?说话,他看着房时,心里忍不住叹息,他终于知道第一次见房时觉得这个小孩有些冷淡到不合常理的原因?了?。
他不知道那个时候房时正在?承受着什么,还未成年就?独自?一个人来到大城市打工,他自?己可能都没?有这个勇气。
房时却日?复一日?承受着与他年龄相反的事情,在?他继父离开家之?后他就?站出来承担了?这一切,他怎么可能不好呢。
可能房时自?己并没?意识到他身上的优秀,不然纪柏暄也不会见到房时第一面后就?对他有很深的印象。
“所以哥,我可能要晚些时候才能把钱还给你?,”房时说:“等房响的事结束了?,我就?能把挣的钱给你?了?。”
“不着急。”纪柏暄说:“以后有什么事第一个告诉我好吗?”
房时扭头看纪柏暄,重重点头,他现在?一身轻松,他从来不知道说出来之?后可以这么轻松,有人倾听也是这么开心的一件事。
“哥,我不是不愿意告诉你?。”房时小声解释,“我很怕,我怕你?嫌弃我,毕竟我这么麻烦。”
“怎么可能。”纪柏暄笑着说:“我不值得你?信任吗?”
“当然不是。”房时说:“除了?马墩以外,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了?。”说完房时又改口,“比马墩还要信任。”
“马墩?”纪柏暄挑眉听着这个奇怪的名字。
“他是我同学,和我住一个小区。”房时说:“我不上学之?后没?多久他也不上了?,这次回去也没?见到他,我们好久没?联系了?。”
纪柏暄笑着,“没?关?系,你?们肯定?还会再见面的。”
房时笑笑,觉得心里很舒服,连呼吸都是畅快的,他想?以后不能和纪柏暄闹矛盾了?,他不想?心里那么堵。
空气沉默下来,两人这才意识到他们说了?很久,纪柏暄拿起手机看了?一下,发现已经凌晨了?,他放下手机,正要让房时睡觉,突然听到旁边细微的声响。
房时也听到了?,扭头向旁边看了?看,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他看着纪柏暄,一脸单纯,“什么声音,你?听到了?吗?”
纪柏暄也在?疑惑,还在?想?着是不是山上的动物?,可他听了?一会儿,就?意识到不对了?。
房时还在?皱着眉辨别,担心有什么危险,他钻出睡袋,就?要出去,“我出去看看。”
纪柏暄及时拉住,尴尬得不知道该怎么说。
房时见纪柏暄不说话,有些疑惑,正想?问声音突然大了?,是乔诺衣的声音,房时一下听出来了?。
之?后房时意识到了?什么,神情变得尴尬,眼神躲躲闪闪,他从纪柏暄的手里抽出手腕,慢吞吞钻回睡袋,脸红的要滴血,耳朵根也红透了?。
动静还在?响,房时和纪柏暄眼神触在?一起,又很快分开,空气忽然有些热,房时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时间有点久,房时脸上的温度还在?烧,他怔怔地看着帐篷顶,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纪柏暄吃过火锅变得鲜红的唇,他偷偷瞄纪柏暄,发现纪柏暄也在?看着他。
深邃的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纪柏暄向他靠近,房时双手不由自?主地握紧,身子紧绷,呼吸在?那一刹那都好像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