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苏长白会做出这么丑又幼稚的东西了,谢生从鼻腔里溢出似嗤似哼的一声,抬起手要毁掉小船,掌心火光骤然爆发,即将烧掉小船时。
谢生莫名想起几个小时前在楼下,苏长白用那种殷切的眼神看着他碗里的饺子,让他再吃两个。
收了火,终归是饶了小船一命。
谢生站起身,拉开门回卧室了,门打开的几秒钟,走廊上的光从外面照进去,小船安安静静的,几秒后,门关上,光也消失了。
早上醒来,苏长白送走了玄武,在客厅边看书边撸狐狸,狐狸崽子才来了几天,就因为实在是条件太好,又有灵力滋补,一点也没刚到苏长白手上时候的丑态了,虽然还是有点,但好很多了。
再养养,肯定漂亮。
可惜不是白毛,是只普通黄毛。
狐狸崽子乖乖当手枕,尾巴尖都不动,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前面壁画旁边新贴上去的画。
是苏长白今早画的,一只卡通西方龙,还有个几个龙爪,这几个龙爪细看才看得出不是西方龙的,也不是猫、狗之类,是东方龙爪,货真价实。
狐狸崽子亲眼看到的,苏长白好不容易画好了卡通西方龙,轮到自己的龙的时候怎么画都像条虫,无奈换了个办法,用龙爪代表他。
于是亮出自己的左手,虚化成本体龙爪,在狐狸崽子惊呆地目光中竭力描了几个出来,还是差强人意,但苏长白也不是个多追求自己画的多完美的人,左右这画就是挂在家里的,别人也看不到,画好了龙崽就行。
他随意了。
画完把画贴到了如艺术品般的壁画旁边,多少还是有些羞赧,但苏长白画这幅画也不是为了比较,只是想画个“全家福”罢了。
昨晚玄武说龙崽想家,他想了一晚上,不知道真的假的,总之先把“全家福”画上好了。
八点过十分,谢生下楼了,他在家也穿的花枝招展的,三件套有时候都不少,一眼看到他的壁画旁边多了个不入眼的儿童画,居高临下地看苏长白。
苏长白耳垂有些热,挂上去后就没敢多看,多看一眼都面上臊得慌,这确实……画的太难登大雅之堂了。
龙崽的目光也太不给他面子了,简直无所遁形。
谢生又看了会儿,不知道想了什么,竟然真的没有撕掉那幅画,只是免不了嘲笑,“跟昨晚的小船一样丑。”
苏长白轻咳。
谢生改口,慢条斯理,“噢,还是强些,至少这次没涂成绿色了。”
苏长白尴尬,为自己找补,“昨晚只找到了绿色的水彩笔。”
谢生视线幽幽,冷漠,“你今天要是再涂个绿色,我就把你手里那只狐狸也涂成绿色。”
无辜被威胁的狐狸崽子嗖地缩住了身体,尾巴瑟瑟发抖,谢生贵族走路姿势般走了。
苏长白忍笑安抚了几句狐狸,根本没把谢生的毒舌放在心上,不得不说神兽的适应能力真的很强,从苏醒到现在,苏长白已经习惯了长大后的臭屁龙崽,还能从他的日常讥讽里找到温柔。
要是真的拒绝他,厌烦他,怎么会同意留下那幅画。
玄武可能说对了,龙崽真的想家了。
七天年假,苏长白在家里跟谢生度过的相安无事,狐狸崽子也吃好喝好,只是看新闻台,离他们别墅三公里外出了命案。
是个女子,在顶楼跳楼自杀死了,直升机实况拍摄,苏长白从开始直播就开始看了,直升机还没飞近时只能看到女子披头散发,疯了一样在楼顶上歇斯底里地挣扎,像在对抗什么可怕的恶魔。
直升机上的记者一边报道一边让再飞近点,拍摄一下女子的脸,谁知这一近,女子也正好抬头,头发散开,一张没了脸的血肉模糊的烂肉就出现在了镜头里,两个没了眼睛的肉|洞,鼻孔,嘴巴,牙齿也没了,啊啊鬼叫。
记者吓的尖叫一声差点从高空摔下去,苏长白也吓了一跳,手用了力抓住狐狸的尾巴,狐狸崽子毛都炸了,一声不吭。
下一秒拍摄就被切断了,强行换台,是国家出手了。
苏长白面上不动声色地平静了好一会儿才松开狐狸崽子的尾巴,揉了揉,转过脸,看见挑着唇角,一脸恶劣地看他的谢生。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苏长白:“……”
他真的吓了一跳。
想到玄武说的话,在他面前装什么,彼此都知道是什么样的人,苏长白又拍了拍疼坏了的狐狸崽子,尽量平淡自然,掩去他在龙崽面前丢了平时的形象,其实还是有些羞耻的不好意思,“太突然了,有点吓人。”
以后总不能一直被龙崽笑。
他就是怕这个了,怎么了。
谁让这么吓人。
谢生眉梢轻轻挑了下,没想到他会承认,但也没放过,最后只嘲了三分,“不嘤嘤了?”
苏长白装听不见。
哪有那么容易嘤,当时那只猪妖实在是太丑太丑了,他才没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