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周雅的原因,一直没告诉周母,问他,他就说火气来了就打了。
如今被周母指责,他也只能当做没听到。
周雅坐在那,听着他们争闹,感觉像是在看一场戏。
从那天血型化验出来,他就一直没有一种真实感,每一天都觉得自己一觉睡醒就会发现只是梦一场,但这场梦一直没有醒。
一直到他从车上下来,一脚踏上那块黄土地了,都还没有真实感。
那边周母抱着她亲儿子,一家人上演着一场母子情深,周雅像个观众,在那听着他们说话。
一个老头拄着拐,从门口,小心翼翼的看向周雅,估计是他那个爷爷了。
老头看起来很紧张,周雅下意识朝他笑了笑,老头连忙也笑了一下,一咧嘴,周雅发现他牙都快掉光了。
这多大年纪了啊……周雅在心里想着,不会就剩一口气了吧?
周母抱着她亲儿子,好半天才整理好心情,一家人就团团圆圆的准备离开。
周雅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问那个“亲儿子”,说这里快递填什么地址。
“亲儿子”叫周舒然,刚好也姓周,周雅知道的时候还松了口气。
不用改名了,算好事,不然改了名别人叫他,他都估计反应不过来。
周舒然听到他的问题,愣了一下,才道:“快递……快递不送到村里来,你得到镇上自己去领。你就填莲花镇信用社就行,信用社代收,你再过去信用社拿。”
周雅一路坐车过来,感觉这山沟沟离镇上远得吓人,闻言头都大了,便想问他去镇上有什么交通工具没。还没开口呢,周父就不耐烦了,说有事你问村里人去,以后跟他们有得交流呢。
周父一脸防备加嫌弃,周雅看着,沉默了一下,收回了拦住车门的手,笑了笑道:“行,拜拜。”
于是车子一溜烟就走了,带起了一地黄沙。
等他们走了,老头才走过来,试探的看向周雅,道:“你……”
“周雅。”周雅十分简洁明了的回答。
老头:“啊,好,小雅啊……”
周雅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什么小雅啊,听着像个女孩名。
但到底还是没做声。
老头要给他弄饭,颤颤巍巍的拿着木棍在那折,还准备去劈柴,吓得周雅连忙抢过来,说我来我来。
来什么啊,周雅一个城里长大的孩子,哪会劈柴?没几下就给手掌磨破皮了。
这段时间的茫然和委屈,都随着手掌的刺痛,一下子全涌出来了。
周雅站在那,拿着斧头,眼泪啪嗒啪嗒直掉。
老头拿着个饼,走到后门,就看到院里的周雅弯着腰蹲在地上,背影看着都可怜得很
老头看着,默默把脚收回去了,回了房里,坐下轻轻叹了口气。
周雅哭够了,擦了把眼泪,拿布裹住手,还是把这些柴劈完了。
之后回了厨房,正看到老头在那用桶子往缸里倒水。
那一大桶水,满满的,老头估计力气不够,一边倒,一边直喘气,周雅立马走过去接过来了。
一边替他倒,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