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好好想一想,我们随时都在。”江影见效果不错,和傅柏舟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转身离开。
“等一等!”
还没走两步,身后就响起男人的声音,江影一个转身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自始至终,她都没想到离开,只不过是给男人再加一把火而已。
这个人太胆怯了,必须要人推着往前走,别人不来,江影就去做那个推手。
她拉着傅柏舟重新坐在职员的对面,敛起了脸上那一丝笑意,“现在可以告诉我们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吗?”
职员眼神晦涩,清了清嗓子,提及了那件毁了他一生的事情,“我确实不是凶手,只是没有人相信。”
江影来之前对这个案子存了两个想法,一个是职员就是凶手,当初不承认只是狡辩,一个是职员不是凶手,只是被人诬陷。
见到了职员,交谈之后她心中的天平倾斜,觉得职员大概率上不是凶手,这样的人只是活着就很努力了,绝对不会想着去害别人。
她面色冷凝,随身带了东西记录,问道:“凶手是谁?”
职员这么多年沉默不言,语言组织不好,支支吾吾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是老师,凶手是一个初中老师,他们家是在开发区的,但是具体在什么地方,我不清楚。”
江影心中了然,抬笔记录,职员用尽全部积蓄租的房子,也是在那个地方。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就是这样,有人穷尽一生,每天忐忑度日,如履薄冰,却只能达到别人伸手就能得来的高度。
“那段时间,开发区那里经常发生强奸案,我又每天上晚班,就成了重点怀疑对象,不过过了几天,周围的人看我老是,也就没再说过了。”
“那个被强奸的女人是谁?”江影笔尖顿住,抬眸看向面前的人。
男人脸上虽脏,脸庞消瘦,但那双眼睛却不似之前的颓然,在灯光的照射下,暗暗汇聚着光芒。
“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我放工回家就看见有人倒在地上,想也没有想就打了120将人送进了医院。”
男人的眼神空寂起来,好像是在回忆当时的情景,无意识间,说话倒是流利了不少,这是个好兆头。
江影笔触不停,男人的声音也还在继续。
“但是那是个女人,身上又没穿衣服,我怎么能碰!”男人说着,下意识地摆了摆手,“我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那女人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孩子,我没有办法,就把外衣里衣都脱了下来,把干净的盖了上去。”
“之后呢?”江影停下了笔,之后的事情她大概已经猜到了,但还是想听男人亲口说一遍。
“之后救护车就来了,再往后两天,警察也来了,说那女人醒了过来,下体撕裂,不得已切除了子宫什么的,还说是我强奸了她。”
男人抬眸,直视着江影的目光,声音戛然而止,监狱陡然陷入了一片沉寂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