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首看了一眼聂泰河,沉声吩咐,人已是抬脚离去。
聂泰河起身跟上,手从心口拿开,那里还传来钝疼,他却无暇顾及,比之身体上的伤他更担心聂姣,然此刻他需得面对富锦心。
屋内,聂泰河站在富锦心的面前,富锦心沉着脸色看他。
“你可知错?”
聂泰河闻声平静的跪下。声音却是执拗。
“劳烦公主,属下不该。”
听到这话,富锦心简直要气笑了,恨不得再踢他两脚,将他踢醒!
“平日里你倒是挺精明的,今儿个却犯了蠢,你莫不是故意的!”
“属下不敢。”
一问一答,聂泰河宛若榆木疙瘩,气得富锦心心肝都疼,脸色铁青着,呼吸几下才平复了下来,指着他好一顿怒骂。
“脑袋被驴踢了不成,那许婉柔是故意寻难,你隐忍下来,等着本公主去便是,即便你护着聂姣,也不该动手!只要不动手,受的委屈我都能替你找回来,可你呢!没脑子!”
之前富锦心便知道聂姣会是聂泰河的软肋,所以好生养着,却不想如今倒是坏了事。
“人要懂得变通,身份不够时,能力就得卓越,她要为难聂姣,你私下动动手的事情,她能翻起什么水花,何至于你如今弄得这般狼狈。”
刚刚那一脚,既是给许婉柔一个交代,亦是富锦心真的动气了。
全因聂泰河那一下坏了事,说破了天,以下犯上便是错。
“属下知错,是属下愚钝,但是恳请公主放了聂姣,她身娇体弱,受不得这些,属下甘愿受罚。”
聂泰河伏下身子,眼眶赤红。
富锦心救过聂姣,所以无论富锦心做什么,他会服从,但是不能动聂姣,方才若非是被富锦心的眼神压了下去,他已然是不管不顾跑出去救聂姣了。
能忍到此刻,已是极致。
富锦心简直是被他的愚蠢气笑了。
“既是你不觉得错,我教不了你,但你是我带回来的,我自是负责。收拾一下,你便去慕昊卿那,何时反思过,何时回来。”
说完,富锦心像是厌烦一般,甩袖离去。
聂泰河握紧了拳头跪伏在那里,身体在发颤。
院外,夏凝早早的守在那里,见富锦心出来,面色不佳,缓了缓靠近,一路无言的跟在她身后。
直至富锦心进了屋,坐在了圆桌旁,她才倒了杯茶给她润嗓子,状似惊奇的指着桌上的话本子道:“公主您看这是什么?”
富锦心顺着她的方向看过去,将话本子拿了过来,才发现是本奇异录,不免有了些兴趣。
“你从哪来的?”
“安楚王殿下为您搜寻的,怕您闷。”前些日子她就发现了,只是富锦心忙,她一直没机会说,如今也算的是个好机会,借花献佛。
提起慕昊卿,富锦心的神色转变好了些,气归气,却也知晓聂泰河重情。
慢慢来吧,总有一日会成璞玉。
“聂姣如何?”
“太医已是看过无碍了。”
“你的演技倒是不错。”富锦心点点头,方才杖责那一段,她险些都以为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