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水牢中,凤羽被绑了双手吊挂在水潭中央锈迹斑斑的铁架上,冰凉的污水没过了她的脚踝,腰部的伤处未做任何处理,鲜血却已凝固。
“咳,咳……”凤羽幽幽转醒。
她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此刻醒来只觉周身是刺骨的寒意,而那腰间伤处已然痛得有些麻木。
意识慢慢回拢,凤羽虚弱地抬眸打量起周遭的环境。
这是一间有些破旧水牢,此刻四下无人,墙角堆放着几件残破的刑具;水牢恨大,一道微光从那斑驳的铁窗处投射进来,大概已经天亮了。
凤羽记得自己该是被那蒙面女子给掳了,也不知眼下是什么时辰了,过了这许久,南宫越是否发现她失踪了?
说起来,这可是她有生以来第二次遭受这般折辱,上一回还是早几年在凤汐城抗击流寇之时,那时候好歹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有师父,有云娘,还有樱芝……
可如今她身处京城,天子脚下,这般被人当街捉走,便是连暗卫都未能及时出手,想来凤家之力在这千里外的京城之中鞭长莫及,怕是指望不上。
如此认知,凤羽便是有些为自己哀叹。
在这京城之中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她,能够避过所有人的耳目将她捉来,该不是等闲之辈。
凤羽这般想着,便是听到了铁门重重开启的声音。
该是正主来了!
凤羽暗自挑眉,她倒是想瞧瞧这是得罪了何方神圣?
“月夫人小心,地上湿。”
随着一声低微的男声响起,凤羽虚弱地抬起头,便是见一个裹着宽大斗篷的“人”同一名身材挺拔的蒙面男子徐徐走近。
凤羽猜想,那斗篷包裹下的人该是适才男子口中的“月夫人”。
思绪流转间,月夫人已然走到了水潭边,凤羽瞧着她缓缓抬起头,便是有两道如鹰般锐利的眸光向她袭来。
凤羽心中一怔,便是直言道:“你是何人?为何抓我?”
“呵……”鬼魅般的轻笑声从斗篷中传来。
周遭太过昏暗,凤羽瞧不清那月夫人的真颜,只隐隐可见那斗篷中的人面容形同枯槁,而那两道瞧着她的眸光却是渐渐变得恶毒起来。
这般模样瞧着着实有些慎人,凤羽心头一颤,却是确信不曾得罪过这样的人物。
凤羽心中正郁闷,便是听月夫人干涩的声音幽幽道:“小贱人果然与她那母亲生的一般狐媚样。”
呃……
凤羽听其所言,心中便又是一惊,瞧着这位月夫人该是与她母亲有过节了,可母亲那段成年往事都过去那许久了,怎这时候还有仇家找上她?
凤羽如此想,便也如此说了,她道:“这位夫人,我与你素未蒙面,即便你与家母有些仇怨又与我何干?”
冤有头债有主,捉她做什么?
“哼……”月夫人冷哼,“谁说的我与你母亲有仇怨?”
凤羽眯起眼,便是见那月夫人忽然怪异地笑道:“我与你母亲可是最要好的姐妹……”
这该是什么仇什么怨呢?
凤羽对她母亲的旧事着实不甚了解,正待那月夫人同她说得明白些,不想月夫人仿佛只是来瞧瞧她的“狐媚样”一般,这才说了两句便是幽幽踱到墙角,伸手便是抽走了那堵着流水的木栓。
凤羽只觉脚踝处的水波轻轻晃动起来,便是有更多的污水从那抽走的木栓处一点一点缓缓地流淌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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