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瞧着眼前眉眼冷峻的凤临夜,此刻,他已然恢复了一惯的漠然,便是瞧不出半点疲惫之色。
矮几上烫着热酒,凤临夜走过去,俯身倒了一杯递给凤羽道:“外头凉,喝些热酒暖暖身子吧。”
凤羽伸手接过,却是瞧着凤临夜手背上那道骇人的疤痕呆立半晌。
意识到那灼热的目光,凤临夜眸光一冷,随即稍侧过身,便是不动声色地将手掩入袖中。
倒底还是不愿她瞧见自己的伤痛……
凤羽心中一叹,便是听凤临夜淡淡道:“小羽这般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自打与南宫越成婚以来,在凤临夜看着,凤羽便是避他如蛇蝎的,故而今日这般偷摸着来寻他,自然不会是来同他叙旧的。
思及此,凤临夜的眸色更是冷了几分。
而凤羽听凤临夜如此说,便是将酒杯放回案几上。
她默了默,像是再三斟酌了用词才低声道:“小羽有些事想不明白,还望师兄可以如实相告。”
凤羽这般说着,神色便是认真得有些疏离,凤临夜心中泛起一起苦涩,开口却是淡然道:“你说。”
凤羽想了想,便是瞧着凤临夜的眸子直言道:“小羽想知道,师兄当日让小羽进献的琉璃盏是从何处得来的?”
初闻凤羽言及琉璃盏,凤临夜浓眉一动,却是不动声色道:“故人相赠。”
故人?
这便是准备糊弄她了,凤羽心中暗忖,便是直言道:“小羽近来在府里头闲来无事,偶尔读了几本古籍,其中有记载,早年间苍齐国境内曾有一个叫坞玛的部落,此部落有一种密术可将巫咒赋予某样物件上以吸人精气……”
凤羽这般说着,便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凤临夜的眸子瞧着,似要从中瞧出原委来。
凤临夜被她那热烈的眸光逼迫地有些喘不过气来,那掩在袖中的手便是不自觉地紧握成拳,他努力克制着心头涌动的怒气,他道:“小羽此言何意?”
凤羽见凤临夜这般山雨欲来的模样,知她如今的质疑定然是伤了凤临夜的心的,然既已提及,凤羽便是想一探究竟,她于是道:“小羽前几日进宫,见那琉璃茶盏有些异色。”
“小羽怀疑什么?”他冷声道。
“……”凤羽不语,却是眸光幽幽地瞧着凤临夜。
四目相对,往昔的温存不再。
良久的静默,便是听凤临夜无奈低叹一声道:“坞玛密术不过传说,信不得真。”
他如此说,便是伸手轻轻抓着凤羽的双臂,随即耐着性子好言道:“小羽,鬼离谷善毒却不善岐黄之术,薛太医照料父皇龙体多年,从未有过偏差。”
凤临夜道:“我何尝不想父皇可以万寿无疆,可生老病死,便是薛太医也回天乏术。”
凤临夜说得恳切,凤羽却是无法认同,她欲言道:“可是……”
不想凤临夜却是低吼着打断她,“小羽!”
凤临夜周身冷意尽显,便是放开了凤羽,他侧过身冷冷道:“杀君弑父,如今在你眼里我便是这般的大逆不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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