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眯起眼,大抵该是——罂粟了。
这罂粟倒是确有镇痛之奇效。
因着其能使人致幻,浑浑噩噩间便是减缓了人身体本身的痛楚。
可世人大多不知,罂粟之毒本身更是能要人性命的。
长期服用便会成瘾,一旦罂粟之毒融入筋骨,毒发之时便如千虫万蚁啃骨嗜血,真真不如死了爽气。
喜公公既然连这等坊间偏方都不放过,想来已然被风湿之症折磨得不轻,便是也顾不得病急乱投医了。
可喜公公今日既开口问她,显然还是有所考量的。
凤羽便是如实道:“公公说的该是罂粟之毒,此毒确有镇痛之效,可却会迷人心智,并非良药。”
喜公公闻言便是有些失望。
凤羽想了想,又是道:“凤汐城倒是有一种专治风湿的古法,用的都是些温和的药物。公公若是信得过,晚些我写下来让人送去公公那里。”
素闻凤汐城多的是奇人异事,稀罕玩意儿,又是见识过“琉璃盏”与“火树银花”,眼下得知凤汐城还有专治风湿的古法,喜公公自然求之不得。
喜公公大喜,便是感恩戴德地向凤羽作揖道:“如此,老奴便先谢过城主了。”
凤羽浅浅勾了勾嘴角,虚扶了喜公公一把,她道:“公公不必客气。”
这回该说的,不该说的都是说了,喜公公便是道:“老奴还得去别处传话,这便不叨扰城主了,还请城主与御史大人早些入席。”
“公公慢走。”凤羽和气地点头应着,便是目送喜公公出了营帐。
这才送走了喜公公,南宫越倒是没一会儿便回来了。
凤羽与他说了野宴之事,南宫越说适才与喜公公打了照面,便是听喜公公说过了。
他瞧着凤羽又是道:“夫人适才去哪里了?”
凤羽挑眉,便是用眼神问道:你怎知我出去过?
南宫越心领神会,轻笑道:“适才回来不见夫人。”
凤羽了然。
原来南宫越早就从墨景扬处回来了,回来不见她便是又出去寻了一圈。
凤羽于是憋憋嘴,随口道:“我带大白听人墙角去了。”
南宫越失笑,却见凤羽走到案几前,铺开了宣纸。
“夫人要写字吗?”
南宫越跟了过去,见凤羽点头,便是自觉替她研墨。
也是鲜少见凤羽舞文弄墨,便是又稀奇道:“夫人要写什么?”
凤羽端坐在案几前,如实道:“适才喜公公来诉风湿之苦,我这里刚巧有一道方子可以对症下药。”
想起适才许诺了喜公公古法一事,凤羽便是想趁早将方子写了给喜公公送去,免得回头她又给忘了。
南宫越了然。
他见墨色适宜,便是放下墨,又拿起笔蘸了墨汁交给凤羽。
凤羽接过,便是听南宫越又将话头回到了“听墙角”的事上,他道:“夫人适才听到什么稀奇事儿了?”
闻言,凤羽便是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捏着笔杆子晃悠,苦思冥想多时才幽幽道:“你之前说,这回秋猎陛下预备给如倾公主选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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