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元宝激动至极的声音响彻整个甲板之后,大船之上其余滚金宗之人这才反应过来,齐齐吁了一口气,却同样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已然布满冷汗,湿漉漉宛如自海水之中刚刚钻出那般。
虽然这位雪魅国国君并未向外释放太过强烈的恶意,但是顶级大能给予周围的压迫感,难以用言语形容,而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两者已经处于不同的生命层次。
任何人在面对挥挥手便可以拍死自己的存在,自然会有强烈的心悸,这是一种生命层次上的敬畏。
如今雪魅国国主带着龙涎珠离去,使得船上众人都有一种劫后余生之感,其实除了被直接震昏的李多宝,金元宝等人对这颗龙涎珠被抢的感触并不深,对于他们而言,能够捡回一条命已经实属幸运。
在原地进行了一番休整之后,这艘滚金宗大船继续向前,但是甲板之上的众人,包括金元宝在内,识趣的都并没有过分靠近甲板的前沿,因为在那处有两道身穿黑色大袍的身影笔直站立,自后方望去,带着一股说不明,道不清的凌厉气势,甚至给人一种战士出征征战前,杀意昂然之感。
北海之上滚滚袭来的寒风,将站在船头的夜一和薛刀二人身上的大袍吹起,猎猎作响,随后夜一耳畔,薛刀凌厉的声音响起:
“那位雪魅国国君既拿到了至宝钓龙竿,同时也取得这作为钓饵的龙涎珠,那么对于她而言,已然万事具备,而听其离去前的言语,想来其也不会给圣庭举办所谓机缘大会的机会,换而言之,只要这位雪魅国国君愿意,咱们神州浩土所在两仙山,或许在下一秒就会于太玄之地北海出世。”
薛刀的声音落下之后,其身旁沉默了一会的夜一随后点点头,回应声传出道:
“两年了,为何明明只有两年,却为何给人感觉比二十年都还要漫长?”
“或许这就是独在异乡的感觉吧,周围一切都不是真正的属于我们,哪怕是这不停向前流逝的时间。”
薛刀接着开口的声音之中,同样带着惆怅,接着他思索一息,继续开口问道:
“夜司丞,选择让这位雪魅国国君提前钓出两仙山会不会是一个太过冒险的决定,毕竟陛下和咱们大夏需要的是时间。”
薛刀的疑问声传出之后,夜一并未直接回答,而是伸出手指向前方那狂暴汹涌的海面,声音响起:
“薛刀,咱们这在太玄之地内陆的两年,曾研究过那高高在上的圣庭,以及那位隐隐被奉为太玄之地最强之人的圣尊,而能够了解的信息越多,我的内心便越不安,因为正如那位雪魅国主所言,独吞整个太玄之地大半机缘已经满足不了后者的野心,在这一次北海剧变之上,其定然有着难以想象的布置。
“毫无疑问的是,无论自哪方面来判断,我大夏断然无法和那位圣尊和平相处,既然如此,与其按照圣尊的布置走,还不如出其不意,让神州浩土提前出世,毕竟圣尊和圣庭在太玄之地并非没有势力去制衡,那位雪魅国国郡口中的老家伙么便是其一。”
话音落下之后,夜一大袍兜帽之下的目光越来越凝重,同时一股炽热的战意同样滚滚升起,同时微不可查的声音向外传出,伴随着北海的风声向外飘散。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如果这次天地剧变是整个太玄之地由混乱走向一统的.asxs.,那么陛下啊,这里的舞台,很大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