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偶？
弘颢和妡妤，似乎是经常从佟佳习梨的嘴里听到这两个字，大约也是知道佟佳习梨在说什么，一下子就咧嘴笑了。
“嬷嬷！”
“嬷嬷！”
弘颢眼睛一亮，先是拍手喊了一句，嘴角的口水跟着流了下来。一旁的妡妤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也紧跟着就喊了一句。
佟佳习梨见两个孩子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倒是也显得高兴。
“嬷嬷您瞧。这俩皮孩子，跟他们说些什么都不知道。可是一提到您送的布偶呀，一下子就开心得不得了，都知道叫人了。”
苏麻喇嬷嬷这时候也笑得乐呵，伸出满是褶皱的手就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脑袋。
“小格格和小阿哥都很机灵呢。以后长大了，也要孝顺你们的额娘，知道吗？”
“额娘！”
“额娘！”
这一回，两个孩子们倒是没抓住重点。听见“额娘”两个字以后，就急急忙忙地伸出手想要佟佳习梨抱。
佟佳习梨闹得没法子，便只能将妡妤先抱了起来，然后哄了一会儿又换过弘颢抱着继续哄着。
半晌，两个孩子不再闹腾以后，佟佳习梨才总算是送着苏麻喇嬷嬷到了垂花门前。
“倒是让嬷嬷见笑了。他们两个孩子皮得很又黏人，一时半刻不哄着都是没法子的。”佟佳习梨道：“等他们大些了懂事了，我再带他们进宫来探望嬷嬷。”
苏麻喇嬷嬷点点头，说道：“你也别送我了。赶紧回去陪着孩子们吧！”
佟佳习梨一直到看着苏麻喇嬷嬷的马车走远了，这才回头回到正屋里头去陪两个皮孩子了。
腊月二十三，是佟佳习梨和胤禛要出发去赞安奉殿的日子。
赞安奉殿距离京城其实并不太远。只需半日的马车工夫，也就能够到达。
两夫妻考虑着孩子们要喂奶，又从来没离开过他们太远的缘故，所以此行也就将孩子们都带上了。
稍微麻烦些的就是，采薇和木桑还有王婆子也要跟着，帮忙随时照顾着孩子们。
清早出门，来到暂安奉殿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暂安奉殿，通俗地来讲，其实是位于清东陵外面一点点的。因为当初太皇太后不愿惊动皇太极的亡灵，更想要与自己的儿孙将来团聚，所以才安葬在了这里。
暂安奉殿四周十分僻静，乃是山水环绕的一处山谷。古人墓葬讲求龙脉风水，佟佳习梨虽然不懂，可是在来到这里以后看着延绵不绝的山脉，或许也算是明白了一些。
白雪皑皑，胤禛和佟佳习梨到达暂安奉殿以后，就在边上的一处厢房里暂时安置下来了。
这里虽然环境有些简陋。不过既然是来拜祭太皇太后的，自然也不会在意这些。
入夜以后的暂安奉殿十分宁静。当所有人都不说话的时候，似乎能够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佟佳习梨躺在床上，不由自主地就会想起从前和太皇太后在一块儿时相处的那些场景。
刚开始的时候，其实太皇太后看上去是不苟言笑的。因为高高在上历经数朝的这个女人，能够跟她开玩笑的人，大多也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佟佳习梨大约是最后一个，也是年纪最小的一个了。
这两个人，不知不觉间竟生出几分类似于祖孙之间的那种情分来。以至于太皇太后在临终之前，记挂着的几件事情里头，就有佟佳习梨和胤禛的婚事。
“睡不着么？”
胤禛似乎是察觉到身边佟佳习梨的动静，便就道：“明日还有一整日的祭祀呢，还是早些休息吧？”
太皇太后忌辰，其实是有繁杂的仪式的。要持续大半日，没休息好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