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前面才提了让夏蓉做妾,苏提贞后面便说两人关系好,暗示高氏别有私心。
夏蓉听不出,高氏和其他人却听的出。
“那时候不知公主才是既白的妻,只想与之好好相处不让既白难做,换成谁都是一样的。”
高氏这话让夏蓉的期盼落了个空,她心里竟有些好笑,觉得高氏可真虚伪,明明不喜欢苏提贞,却因她身份尊贵,不得不低头。
“母亲心慈,愿跟儿媳好好相处,换做那些坏心肠的妇人,不把家里闹个不宁总归不安心,视儿媳如仇敌一般,到了头,儿子对其心寒,儿媳对其怨恨,能落什么好?若那些做婆婆的都跟母亲一样,这得是多少儿媳的福气。”
婆媳俩你一言我一语,听的其他人一愣一愣的。
见阿妩抱着孩子进屋,沈既白看向夏蓉,昨日命其离开也没让离开京都城,今日他改了主意。
“回你出生地安饶去,现在就走,以后不准再进京一步。”
夏蓉望着他,听命应下。
沈既白与她一道出了正堂的门,命沈歆送她出城,夏蓉闻言受到了惊吓,当即下跪求饶。
“让人送你出城还不好?怎么平白无故吓成这个样子?”
“三爷,奴婢会自行出城,奴婢再不敢回京都城,请您饶奴婢一命。”
沈既白低着头看她,“我有说要你性命了?”
“三爷是没说,但奴婢害怕。”
“害怕什么?若因为替代内情灭你的口,昨日就不会放你走了。知道了我妻是谁也无妨,如果不想让你知道,你也很难会知道。再者,过不了多久京都城的百姓都会知道的。”
夏蓉垂着脑袋说道:“奴婢怕的是三爷因奴婢昨天留在了这气恼。”
“你留这的事,我昨日就知道了。你回住处的方向与我母亲妹妹所在的香粉铺不一路,是不是故意制造的巧遇暂且不论。我就问你,为什么昨日你未回荷华门?你若对我母亲说想通了要回去,她能不安排车马送你过去?你停留在这一晚用意何在?是想跟我母亲多增进一点感情?怪道她提出让你给我做妾。”沈既白声音未起波澜,“你这脑子怎么配给我做下属?净用在小聪明上面了。”
“奴婢真的再也不敢了。”
“当时在人市上买下你,你还记得我是怎么跟你说的吗?我的下属就算不做事也要有存在的价值,没能力占个忠心听话也可,不然养之要之何用?我已警告过你,但显然你并没有当回事,这么不听话留你做什么?”
他抬眼看向沈歆,“把她带走。”
夏蓉绝望的喊了一声,“三爷饶命……”
沈歆一把捂住她的口,将其拖走。
……
见到沈可茂回来,高氏忙说:“老爷,公主她……”
“我早就知道了。”
“那你怎么不告知我?”
“时机不是不合适吗?现在知道也不晚。”
与苏提贞互行了礼后,沈可茂把官帽放下就坐。
饭后,因孩子饿了,苏提贞被高氏引去内室里喂养。
有条件请奶娘的都甚少自己喂,更别说她是公主了。
之前她问过夏蓉可有请奶娘,夏蓉说一直没找到好的,偏她自己不足喂,就以牛奶补着,诗词会那日也是喂的牛奶。
高氏已经托人帮寻奶娘了,如今见她自己喂,自然要问上一句,“公主自己喂可还需奶娘?”
“一直都未有要奶娘喂的想法。”
高氏这才知道夏蓉说的话是托词,“既如此,就不让人寻奶娘了。”
沈希音从门口进来,轻声说:“母亲,您先出去,我有话要单独跟公主说。”
高氏起身往外走,顺道把门给关上了。
“现在才知道公主为什么会帮希音进宫,原来公主早就是希音的三嫂了。”沈希音说着,“希音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公主肯不肯帮忙?”
“如果事关太子,就不用开这个口了。其它事你可以说,能帮我会帮。”苏提贞见自己说了这话后她没声了,又道:“听我一言,进宫真不如你在外面嫁个世家公子为妻舒服的多,出入自由,也可常常见到母家人,别傻乎乎想不开了。”
“希音知公主是好意劝说,只是希音愿为爱人被困在内宫,也不愿意嫁不喜欢的人。”
苏提贞语气冷下来,“你也清楚太子对你没意,若是有意你又何须求我?只管以后选秀跟其她官员嫡女一起便是,走个过程进宫。你只知我是他同胞姐姐,但你知不知安排妃嫔跟安排个小太监不一样?不说太子了,换做是你三哥,你觉得他会喜欢别人给他送女人吗?我为什么要做让太子不痛快又害了你的事?即便是对你有好处的事,我也不会因为你这样消耗我与太子的亲情,是你对我重要还是他对我更重要?”
见她面露难堪之色,苏提贞声音柔和了一些,“你在东昌宫与他近距离接触那么长时间都没能培养出感情来,怎么?成为了他的妃嫔隔三差五几个月都见不到一面,就能让他对你生出感情来了?当然你可以说他一辈子不爱你也没关系,只是你不难受不痛苦吗?折磨的是谁?这么爱跟自己过不去吗?多余的话我也不多说了,总之这个事我是帮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