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中间也见了面说了话,但毕竟不能与这里相比。
想着他定然跟自己一样特别想见面,慕氏做饭的时候心里满满都是幸福。
她自行先吃了饭,火一直没完全熄灭,将饭菜温着,只为他来的时候能吃上热乎的。
山里阴凉,慕氏靠坐在床上盖了一层薄被,静候着他来。
可左等右等,等到天都要黑了,仍然不见他的踪影,在这等待的过程中,她的心也在不断的下沉。
慕氏觉得他要么是因为什么事耽搁了,要么是出了什么事。
在她看来,除了这两样,根本没第三种可能。
窗外彻底落下黑幕,许久未动的她往下躺去,睡是睡不着的,只是觉得时间漫长了起来。
似乎过了一个多时辰,外面终于传来了动静。
慕氏撑着身子坐起,掀开被子便下床。
门被推开,挑着灯笼进来的正是她朝思暮想的人。
她上前走近,“怎么现在才来?”
江鸿把灯放桌上,“酉时我母亲因摔倒多处骨折了,故晚来了。怎么没点灯?害我以为你生气走了。”
“我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迟到或者不来。”慕氏温柔说,“我给你留了饭,这会子都凉了,你去热热。”
他嘴角的笑意直达眼底,拉起她的手握着,只觉得格外舒心。
“你大着肚子做饭这么不方便,怎么没在慕家吃了饭再来?”
“我过了午时来的。”
江鸿讶异,“真是让你等久了。”
“你来了就好,易之可是在家已经吃了?”
江鸿以为她在慕家吃过且又不想让大肚子的她给自己做饭,便在家吃了。
只是吃过归吃过,现在他可不会承认,不然她留的饭不是白留了吗?
“没,快别站着了,去床上躺着。”
慕氏被扶到床边坐下,他将屋内的蜡烛点亮,后挑着灯笼去了厨房。
心情由阴转晴,她取了衣裳惬意的躺着。
等到他再来,慕氏闻到他身上有清香的气息,便知已洗漱了。
“你母亲情况怎么样了?”
“她身子骨一直都不太行,这又摔着了,得好好养着了。”
慕氏躺在他怀里,主动解释:“苏清修下旨让裴尚书成为太子的老师,因为我却不是为了我。那天我算着时间,等他快到内室门口的时候,极力赞扬了裴尚书的种种,对梁嬷嬷说我很看好他,这些都是故意说给苏清修听的,他对裴尚书生了疑心但没证据,只是通过这种方式观察考验。”
说着她抬头笑道,“谁能想到你又多起心来。”
江鸿垂着眼看她,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是有些胡思乱想了。”
“仅仅是有些么?”
“不仅仅是。”他搂紧她几分,低声说,“背朝我。”
慕氏听从于他,把身子侧转了过去。
她能感受的到,他刚进屋的时候情绪还很克制,许是平时内敛惯了,不太能表露出来。
但自在身边躺下后,他就有些绷不住了,动情的着实厉害,渐渐失去了自控力。
慕氏额间的发丝被汗水打湿,江鸿也好不到哪去。
他将地上的被子捡起给她搭在腰间,去烧了热水供自己与她沐浴。
去了汗味,慕氏把他的掌心放在自己的孕肚上,江鸿察觉到胎动,不禁把耳朵凑过去听。
“你跟孩子说说话。”
虽然有过三个孩子,但他却不曾隔着肚皮跟孩子说过话。
江鸿的手轻轻抚着肚皮,温柔的说道:“你要顺顺利利的出生,不要让你母亲受罪。”
比起苏清修的长篇大论,他简言意骇。
慕氏的手覆在江鸿的手背上,“易之你会不会因为孩子多了就没有期待感了?”
他躺好,手却仍然停留原处,“不会,当我知道你怀上这个孩子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期待了。”
两人随后又聊起了滨河水患的事,谈到沈既白,江鸿说,“芷君现在可是更欣赏沈寺卿了?”
慕氏嗓音清婉,“确实如此,这个年纪已是大理寺卿兼工部左侍郎,了不得。真不知道以后哪个女子这么有福气能嫁给他为妻。”
“有人传他不喜欢女人,跟黎屹牵扯不清。”
“胡说八道罢了。”
江鸿追问,“你怎知不是事实?你私下与他见过面?”
慕氏否认,“逢年过节的时间都被你定下了,哪有机会跟他私下见面?”
“芷君是在怪我碍事了?”
慕氏:“……”
“我与你私下才来往多久。兴许在我之前,你跟他私下就有往来了?”
慕氏:“……”
她只想笑,在小情小爱面前,他哪里像四十的人,分明二十不到嘛。
“早知道你这么会想,在你问我最欣赏谁的时候就该敷衍你一通的。”慕氏的手落在他的眉眼处,不间断移到鼻梁由此到唇,“在跟你在一起之前,沈既白只是大理寺四品少卿,我威胁他有什么用?不要说他父亲是沈相,就算是沈相本人,也不是我的目标。欣赏他只是欣赏。”
江鸿笑了起来,“没听出我在逗你吗?你肚子里怀着的是我的孩子,现在躺的是我身边,心里爱的是我,我还有什么可乱想的?”
慕氏轻推他,“走开,我不想跟你说话了。”
他愈发搂紧她,“以后再不逗你了可好?”
“我觉得丢脸,居然还傻傻跟你解释。”
江鸿笑声更大了些,惹来她的拳头轻捶。
两人谈笑到很晚才相拥着睡着。
慕氏无梦醒来时窗外已经大亮了,她注视着江鸿的睡颜,想着很快又要与他分开了,她心里着实留恋的很。
两人还未下床,便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