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提贞、阿妩、及沈希音三人失踪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队伍。
从上到下都知道了,苏清修震怒,命人立马追查是何人所为,务必把人解救回来,并特意交代,活捉头目,其他人一律格杀勿论。
看慕氏吓得失魂落魄,他言语宽慰着,“别担心,朕不会让皇儿有事的。”
这话在慕氏听来就是个笑话,她现在有足够的理由怀疑是他授意苏慎言干的。
“为什么这么看着朕?”
“陛下对皇儿被袭一事真的事先毫不知情吗?”
苏清修沉声,“不管你信不信,这事朕不知情。”
慕氏的眼泪掉落下来,随后伸手拭去。
她下了车,与前来的苏慎司碰着了面。
“母后,谢将军已带人顺着脚印去救援阿姐了,您别太着急,那些人跑不远,定会找到阿姐她们的。”
慕氏伏在他的肩头泣不成声,只哭不说话。
苏慎司的担忧与恐慌不比慕氏少,但却不能这般流露,只因他不但是她的支柱还是太子。
轻轻拍了拍慕氏的后背,“外面冷,母后先上车暖和,待营帐安装好您再下来。”
慕氏点点头,哽咽道:“你切忌要当心,母后担心你再出什么事。”
“儿臣明白。”
慕氏用手帕擦了擦眼泪,重新上了辒辌车。
萧贵妃看她回来,嘴角不自觉的扯了一下,“姐姐还是好生在这里等候消息吧,岭平公主福大命大,定不会出什么事的。”
“不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就是不一样,倘若四皇子和八公主出了事,萧贵妃还能这么淡定吗?”
萧贵妃轻晃着苏清修的胳膊,“陛下,你听姐姐说的什么话,她这是在诅咒臣妾的孩子,臣妾只不过是安慰了她一句而已。”
苏清修瞥了她一眼,“是你耳朵有问题还是朕听岔了?皇后的意思不是让你将心比心吗?从你嘴里出来怎么成诅咒了?”
“那许是臣妾误会姐姐的意思了。”
萧贵妃自讨没趣,手刚想伸进果盘里,想起自己要减肥,落在半空中又给收了回来。
她看慕氏闭眼双手合十给女儿祈祷,心里颇有些幸灾乐祸,觉得这回苏提贞就算安然无恙的回来,声誉也毁了,毕竟被男人劫走了,发生什么事谁知道呢?
更何况,她有一副好相貌,那些男人会空看着?
她倒希望苏提贞没命回来,这不仅对慕氏是个巨大的打击,还会让苏清修更多爱一些她的八公主。
一想到苏清修为了打垮慕家而给了慕氏及其子女这么多年的宠爱,她不但羡慕还嫉妒,就算情意是假的,但也算是拥有了那么多年不是吗?
细想自己,从九玄国和亲远嫁过来,想见一面自己的亲人都难如登天,不比慕氏,想见容易的很。
再想自己所生的儿女,没有一个特别的受苏清修喜欢。
“陛下,等营帐扎好后,臣妾今晚陪你安寝好吗?”
“皇儿生死未卜,你还在这争宠,贵妃你有没有心啊?”
萧贵妃讪讪一笑,“岭平公主出事臣妾也很心痛啊,但心痛归心痛,伺候陛下是臣妾的分内事,臣妾不得不放在心上。”
“朕今日无需你伺候。”
萧贵妃不开心了,脸拉了老长,彻底闭嘴了。
……
沈既白几乎是跟谢怜同时知道苏提贞三人出事的,谢怜是将军,可带领士兵与他一起去找。沈既白是文官,虽然身边只带了沈斐,但寻找的进程并不比谢怜慢。
起先他们是按照一道路线走的,根据的是脚步痕迹,几里地路程后出现了两道路便各自走一条,谢怜朝山林深处,沈既白则沿着小路朝山边地势低处而去。
山林的晚上孤寂寒冷,脚下是雪地,头顶是不知名的飞禽鸣叫声,火把照映着地面周围,主仆二人一刻不停朝前疾步行走着。
来岭平之前,沈既白已经将这附近的山林都在舆图上认真标注了一遍,虽说是第一次来,但并不会像无头苍蝇乱跑。
沈斐跟在他身后,虽然他亦很担忧苏提贞沈希音她们,但更担心的还是沈既白的身体吃不消。
早起时沈既白发了高热,吃了瓶装药退了烧,间隔三个时辰又重新发热,再吃瓶装药压热昏睡了一个下午。
到地方后沈斐探了一下他的额头,又滚烫了。便赶快让太医过来看诊,刚支锅准备煎药,那边传来了出事了消息。
来之前沈斐让他原地等候自己去寻找营救,但沈既白没答应。
主仆二人到山脚下,面前无了路,横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条约莫有四五丈宽度的河。
河里是活水,由右边方位两里地外的瀑布流下,由高往低缓缓流动着,因此并无上冻成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