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对坐的两个人均是无言。过了好久,晓蒙才感慨道:“没想到,他?那样的人还有这样心酸的往事。”岳郅和轻笑了下,并?没有接她的话,起身拉开了窗帘,太阳光射进来,明亮得刺痛人眼。岳郅和站在窗边,两只手背在身后。悠悠地看着外头?的景致。过了半晌才又开口
“颜舒彤的情况和他?当初的情况很相似。所以,一方面他?自己?就不同意?这门婚事,另一方面,他?也想试着去?帮一帮她。于是,才会想出要演假戏这样的事情。至于找上你,”岳郅和顿了顿才转过身来看着她,人背着光,看不清此刻的神情。只听见他?的声音。
“我不知?道博洋的死在他?心里留下了多大的伤疤,但是,他?找上了你却让我看清了他?仍旧在糜烂的创口。”
“晓蒙其实?你和博洋一点都不像,不过是长了张相似的脸,那样惊人相似的外貌。可是就这样,郎逸夫还是认定了你。我觉得他?是蠢,是不够理智。所以我一直劝他?要清醒,要清醒。可是,也许,他?一直是清醒的,除了你,涂晓蒙,除了看到你。”
我知?道,他?是在玩火自焚,甚至要毁掉你。所以我想试图给你一点信息,来让你了解事情的真相。然而,话一出口,我便?开始后悔。从米兰回?来,我就发现事情不对。郎逸夫是放掉了你,但是我却觉得他?越发的不清醒。也许,我是错了。以为看得很清楚,其实?什么都没有看到。郎逸夫本来就没有束缚你,只不过是他?太贪心,想要麻痹自己?,以抚平早已?溃疡的伤口。说他?自欺欺人也好,自私自利也罢。他?不过是要弥补八年来的遗憾,要的真的不多,不过是了却一个梦罢了。”
岳郅和走近床边,看了对方,停顿了数秒才慢吐吐的开口:“当是成全一段爱情,不行?吗?”
“爱情?”晓蒙迷惘地重复,什么是爱情,她向来不愿意?去?理会。年少无知?的时候还存过几分幻想。可是,青春一点点在消磨,看惯了身边人的分分合合,遂也渐渐失了兴致。什么十丈红尘,山长水阔,什么除却巫山不是云,都不过是唬弄人的把戏。没了爱情,人不照样是吃喝拉撒,生老病死。到底是一点影响也没有的。她倒要看看,这爱情的鬼东西,到底牛鬼蛇神成什么样,要叫人生死相许?
于是,她稍稍坐直了身子?,抬起头?来看岳郅和。
“好”她深深吸了口气,“看在这爱情的份上,可以试试。”
岳郅和抱着胳膊幽幽地盯了她好一会儿,才开腔:“我问过医生了,你的伤没多大问题,估计也就一周时间。这一阵我回?来看你。郎氏和沃华的签约式与订婚宴办在一起,到时候,需要你去?应场子?。”他?微微弯下腰,让自己?能和晓蒙对视,“还有,记住了,这件事情要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