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刀光剑影,以命相搏,哪有什么好日子过。
“都很好,小伤而已,小绊别嫌弃哥哥变丑啦。”苏英不愿提那些,伸手抹去妹妹的眼泪,“对了,你方才说什么刘家……”
忽然破空声响起,苏英连忙推开苏浈,旋身在空中一接,是两颗石子。
“放开她!”
段容时满含怒气,持刀攻来,苏英一个折身避开刀锋,抬手格挡,像是要用手臂生接这一击。
金石之声迸发,布料破碎,露出他手臂上的玄铁护腕。
两人交手一个来回,各自后退半步,又要再打,苏浈连忙叫停。
“快住手,他是……”苏浈不知该不该叫破苏英身份,却见段容时怔怔地停了手。
“阿英?”他眉头紧皱又舒展,“是你,你回京了。”
两人当年算是同窗,苏英也曾喊过段伯言师父。
一别数年,苏英得见旧友却不见喜色,眯着眼看了一会儿段容时,侧身将苏浈护在身后。
“段指挥使,不知尊驾为何在此?”
苏浈被劫到现在不过两柱香时间,段容时竟能亲自赶来,显然有人将她的动向传递出去。
段容时没急着答话,克制地看了一眼苏浈。
“哥哥你别这样,段指挥使是……”她扯了扯苏英的袖子,脸颊微红,“上回我被别人为难时,就是指挥使救的我,他是同我一样,把你误当成刘家的人了。”
“刘家?”苏英不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她解释,飞絮着急忙慌地跑过来报信,流云那头支应不住,锦绣姑姑正嚷着要报官。
“哥哥,我……”苏浈扯着他的袖子,眼眶通红。
“是不早了,你快些回去吧。”苏英捏了捏她的脸,嘴角一弯扯出个笑,“你放心,我既然已经回了京城,你我兄妹有的是机会再见。”
苏浈知道轻重,依依不舍地走了,院子里又只剩下两个男人。
沉默过后,苏英率先出手攻向段容时,招招狠辣不留后手,杀气逼人。
段容时只得提刀格挡,步步后退,苏英的力道大的吓人,一双玄铁护腕击打到刀锋上,像是有千钧之力。数次抗压之下,段容时冷不防手腕脱力,环首刀掉在地上。
苏英五指城爪,直冲他咽喉,突然从空中落下一个人,一提一挡,将他格挡开。
正是暗卫延锋。
苏英却是早有准备,一改之前凌厉的攻势,从不同方向攻向延锋,又处处躲避防守,似是有意试探他的身手。
延锋不明白他的用意,只觉得处处受限,每一击都难到实处,干脆指尖用力打出几颗石子,被苏英一一躲开。
两人相隔半个院子,延锋还要再攻,却被段容时按住肩膀。
“退下吧,你既已现身,他就不会再动手。”
“属下愚钝,求公子恕罪!”
延峰这才知道自己中计暴露,连忙跪下请罪,段容时轻咳两声,摆摆手示意他无事。
苏英微微眯起眼,“统御司果然名不虚传,卧虎藏龙。在下自问一向奉公守法,舍妹亦是一介闺阁女子,不知贵司为何有意跟踪?”
段容时垂眸,他本不该在这种情形下见到苏英,只是方才听说苏浈被劫,一时乱了阵脚。
“阿英何必针锋相对,京中不大安宁,她出门时没有护卫相随,我略略照看罢了。“
“呵。“苏英冷笑道,”段指挥使身份贵重,要您照看,价钱太高,咱们付不起。“
他这样讽刺,段容时倒没生气,只简略地说了事情的缘由,又道:
“刘易梦跋扈,刘家对二皇子也是势在必得,至于苏浈,你也知道,伯爵府对她并不看重。阿英,你不必如此防备我,在苏浈的事情上,我同你一样,都是想护着她。”
“多谢指挥使高义。”苏英敷衍地作了个揖,“我既已回京,便不麻烦统御司的各位大人,还请将人手撤回。”
段容时没应,沉吟一会儿道:“你可知刘家为何会盯上她?”
京中流言甚广,苏英自然有所耳闻。
段容时又道:“你又可知二皇子为何会垂青于她?”
苏英目光沉沉,“那是苏浈同二皇子的事,和大人又有什么相干?”
“是,的确同我无关。”段容时轻叹,“但是却同你有关,同上骑都尉云弃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