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薄唇紧抿,将药递给了她。
“嘶。”“嘶。”
两人都疼的抽气。
听的门外的人心里一阵忐忑。
康熙撕了她的中衣将自己手腕包扎好,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若是被外人知道是你伤了朕,怕是不能了解,朕包扎过,旁人便不知了。”
说着他去衣柜翻出自己的衣衫,给她穿好后,将长长的袖子挽好,这才扬声道:“梁九功。”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还不等云升走进来,就听帝王冷厉的声音响起:“苏荔救驾负伤,特赏赐黄金百两,打此后享贵人例。”
云升死死的攥着手,他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可康熙的决定已经昭示他的态度。
苏荔搭着梁九功的胳膊,穿着康熙的常服,白着小脸走了出来:“你回去吧。”她垂眸。
“好。”云升有些挫败有些迷茫,不过一个宫女罢了,万岁爷为何不当人,除了美貌些,还能有什么不一样的。
她身上的伤是为了他,光是想想,就觉得心口微甜。
可他能清楚的看到,万岁爷的目光,一直紧紧的追随她,眼中有光。
他抿了抿嘴,突然有些灰心。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就见万岁爷护着苏荔,又走回内室。
苏荔从排房搬出来,搬到了西侧殿的抱厦,单人间,有床有柜子有桌子有梳妆台。
她原先那些家具,康熙嫌小破烂,直接给她都丢了,弄了新的来。
苏荔一时间不知道该怪他弄伤自己,还是该喜悦在故宫拥有单间。
大约是上药的时候就恨他,上完药又觉得他是个送财童子。
黄金百两,原谅她没见过世面,实在不知道多少。
她是小富婆了。
可以做个支棱的小仙女。
要是上药没那么疼就更好了。
康熙的伤,好的没她快,她结痂都掉了,他还在上药,苏荔就偷偷问夏蝉:“你说被咬的伤口多久好?是不是比打的慢点?”
“狗咬的就是好的慢,伤的深,不容易好。”夏蝉回的一脸天真。
苏荔:!
告别满嘴胡说的夏蝉,她头一次有些愧疚,看在黄金百两的份上,她琢磨着,要是再被打一次,会不会再赏一次。
心虚之下,她去做了点心,又烹茶,这才用托盘端着,奉给康熙。
“万岁爷,您尝尝?”她眨巴着眼睛,笑的柔弱纯良。
但康熙瞧见她,便想起那日雪白的脊背和挣脱不掉的手。
冷着脸挥挥手。
苏荔忍气吞声,露出轻柔的假笑,这才转身离开。
康熙一直眉眼不动,等她走了,这才迫不及待的吃着点心喝着茶,见梁九功望过来,还美滋滋的炫耀:“唔,好喝又好吃,苏荔亲手做的。”
梁九功:?
您有事吗?
而苏荔坐在床上,和夏蝉大眼瞪小眼,两人都有些无聊,想了想惆怅的叹了口气,没有用处实在太可怕了。
当一个人不能创造价值的时候,岂不是很难熬。
她不能躺在她十斤黄金上睡觉,她要工作,她要上班。
想了想她去找梁九功,问他:“我想接着当值,成不?”
梁九功一脸茫然,她如今享贵人例,那也是主子了,他哪里好安排差事。
回殿里问了康熙,他也有些懵,有人嫌闲着不好,上赶着要当差。
“那便……侍墨宫女吧。”康熙搁下手中朱笔,笑着道。
她字写的好,这差事又清雅,最是趁她不过。
当接到通知的时候,苏荔拧着眉尖纠结一瞬,这又低声问:“那夏蝉呢?”
“还伺候您。”梁九功回。
苏荔舒了口气,她也没什么可叫人伺候的,无非是做一些替她跑腿的活,倒也清闲,她也不是个苛待人的人,夏蝉在她身边清闲几年,到时候出宫正好嫁人。
“梁总管,您在万岁爷跟前伺候的久,这德高望重的,我这脑子笨,也没什么路子,便想着问你个事儿。”苏荔笑眯眯地开口。
梁九功哪敢拿乔,赶紧也回,说让她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便是。
“您看这如今享贵人例,倒是挺好,只到时候这出宫的事儿?”苏荔有点愁。
“这揣摩上意……”梁九功赔笑。
两人对了个眼神就知道了,确实不清楚康熙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刚开始大家都觉得她要侍寝,谁知道一连好几日都没有动静。
等大家没什么想法的时候,万岁爷对这姑娘又万般优容,事事关心事事关注,再没有比她更得宠的女人了。
可依旧没入后宫。
万岁爷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定然是有旁的安排。
“恭喜您升迁,今儿晚上偷偷的带酒进来,咱支着烧烤架子,好好的吃一顿。”夏蝉笑的开心。
苏荔点头,她在乾清宫的时间久了,众人都知道康熙对她好,故而都愿意让着她,她自己又不是个飞扬跋扈的,对谁都好,故而人缘特别好。
“成,我请你们。”
“不用不用,大伙凑份子堆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