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瑾摇头,眼神里还颇怀了几分愧疚:“除了那丫鬟吓飞了手里的火棍,旁的倒是一点端倪也没有。”
顾仰一拍手:“那便是怀王府的消息弄错了!我就说,谁会拿心口中箭这么大的事来糊弄人呢?即便瞒得了一时,可回了京城,太医一验,那伤口伤在何处,入肉几许,不是简简单单一目了然的事么?端王何其精明的一个人,怎会把御医们打量成草包呢?”
冉瑾却不然:“此消息知人不多,外祖父已经查清了,最先是从怀王府里流出来的。怀王是何等懒散之人,哪来的胆子和主意去陷害七殿下?”
顾仰还是心向着李京九的,不甚烦的挥了挥手:“端王将死的军报传回来的时候,你不高兴着么?怀疑这么多做什么?且盼着他熬不过,正好把京九从那婆婆不疼,下人不敬的端王府里捞出来吧。”
冉瑾轻轻一笑,口气却很平稳:“你我同为冉家之后,祖父要查明的事情,焉有松懈之理?顾大小姐便收收心吧,不要受那异眼侍卫的蛊惑。此事真假,等与李姑娘搭伴上路了之后,见机再验。”
话音刚落,窗外忽然踏过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随后有人爬车掀帘子来,满脸是汗的喘气道:“十一公子不好了,大公子押送的皇粮被山匪给劫了!”
顾仰大惊,“大哥呢?”
“大公子护粮心切,被砍了一刀,所幸没伤着要处,没有大碍。”
朔方军暂时无法回城,那批军粮是皇上犒赏的,押送不力,砍头都不算重。
所以顾仰很怕她大哥拼死抵抗。
一旁冉瑾起了疑心:“抢了多少?”
“抢了二十车!”
数目也挺大的了。
以往有人为了杀高官要臣,也会佯装成山匪打劫掩人耳目。可是珠玉宝物只是随便拿拿,更何况是二十车的粮食!抢来也吃不下,藏也不好还会成为罪证,反倒是负累。
这么一看,倒真像是为了口吃的。
可是冉瑾还是疑思甚深:“随行一共一百兵士,什么山匪,能公然杀破一百兵士抢走皇粮?”
“边上的流民说,这里的山匪就是如此,一个个饿疯急了眼,要钱要粮要女人,偏就是不要命。”下人急得要命:“左丞相方才过了乘鹤口,一时赶不过来,十一公子快过去看看吧,扭头那些山匪觉得抢少了,等会又杀个回马枪,那就是大大的不妙!”
冉瑾侧头望向树林的方向,斟酌了一下,取了纸墨留了封信,便速速同顾仰弃车上马,快马加鞭的往回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