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一吹来，本就有些贴身的侍卫服熨上他的身子，她看不见全身，只能看见那平直的双肩，有棱有角的。
江照流怎么变瘦了些？
李京九疑心更重，倾身要去看他帽檐下的面庞。
很不巧的，江照流及时伸手拉着斗笠往下一扯，整张脸都罩在黑暗里。
“既是一定要走，那就一路吧，反正我们也是要去大营的，一路正好免去许多无趣。”顾仰对这个据理力争的侍卫很感兴趣，江照流反驳得越厉害，她就越起劲儿，到这时已经决定要尾随一路了。
江照流语气里已满是不耐：“多谢顾大小姐好意，不过我们还要去和颜小姐会和，怕是不大方便。”
“颜小姐我也认识，老熟人了，四人同路更热闹。再说了，娘娘身边就你一个侍卫，万一遇上个山匪都周顾不开。我们护卫多，随你们一路也算有个照应。”
“保护娘娘，属下一人足以。”说完，又冲李京九道：“娘娘，我们出发吧，王爷还等着呢。”
李京九凑近了也看不见他的脸，只好观察别的地方。几番下来，发现他说话的时候，腹部也会跟着微微鼓动。
她本来就觉得古怪，反复观察之后，生出个大胆的猜想来。
难道这就是腹语术？
她越发坚信这不是江照流本人。
可是若有人能冒充江照流，那人便只能是沈明庭了。否则以江照流的功夫，谁能轻易夺了他的兵刃和衣裳？
李京九心口一悸，忙把探出去的脖子缩回来大半，怏怏抱着小手炉远远看他。
就因着心底那份存疑，眼前的那人忽而变得煞气森森，阴冷恐怖起来。
旁边冉瑾压着身小声问她，“可是哪里不舒服？我瞧着你脸色有些发白。”
李京九只管摇头，冉瑾又问，“那你是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