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烨以为苏芙受不了这么高强度的训练,很快就会放弃,毕竟这事关战局,他未曾手软,谁知苏芙居然咬牙坚持下来了,以往在他心里,苏芙就是个漂亮姑娘,性格有些不好,不知为何,君玥很喜欢她,到了如今,君烨也对苏芙刮目相看起来,这的确是个值得人敬佩喜欢的姑娘。
这段时间,苏芙每日回府都要吃三大碗饭,她忙于训练,没时间做饭,干脆就教了府里厨子一些手艺,厨子做出来还像模像样,一起吃饭时,苏芙都是叫君玥先把喜欢的菜夹一些放在盘子里,她再动筷,毕竟她饿得慌,吃饭速度委实快了些,吃起饭来如同风卷残云,君玥又习惯于细嚼慢咽,还没吃五分饱呢,一个不留神桌子上的菜就全部落进了苏芙肚子里,特别吃亏。
每日晚上君玥都会给苏芙按摩双腿和双臂,有时候也会去按摩腰,君玥手法不错,苏芙很是享受,君玥算是痛苦与快乐并存,每次按摩时都得在心里念清心咒,回去后还要灌一肚子凉水,搞得近来有些闹肚子,可他又不放心苏芙的身体,怕不做按摩,苏芙会抽筋酸痛。
爱情两个字,好辛苦。
说来也奇怪,君玥实打实是喜欢苏芙,可是不知是害羞还是不愿意,君玥未曾开口表明心意过,苏芙也没往那方面多想,白天的训练几乎要了她的命,谁还有那些旖旎心思,故此两人之间的关系没什么改变,只是有暧昧的暗流在中间流动着。
一转眼间十天过去了,匈奴派了使者来,说要在苦天城外,天女河对岸的匈奴地界交接粮食,不然就举兵攻打苦天城。
使者来时,苏芙也在县令府里,县令换成了沈岩,使者只是怔了一下,很快脸上又带上了高傲的神情。
苏芙背在身后的拳头硬了,她垂眼冷冷地看着这个使者,若不是还要留着这人回去报信,她现在已经把这人的头盖骨给掀起来了。
使者在县令府住了一晚上,第二天还带了县令府中两个漂亮侍女走了,那是郑毅留下来的,沈岩不住在县令府,后院里的人没管,那些侍妾走的走留的留,特别是那位六姨娘,一听郑毅出事就连夜卷着钱财跑了,听说是半夜走得急,马车从山崖上翻了下去,尸骨无存。
戚夫人已经从县令府搬了出去,她原本是要回娘家,但君玥不许,叫沈岩出面去拦下来她,戚夫人知道这多半是怕她回去后泄露消息,她倒是脾气好,便留在了苦天,自己盘了间两进的小院子,安安静静地住了进去。
到了约定的那天,苏芙带着人伪装成送粮食的,赶着车过了天女河。
匈奴那边果真来了不少人,一眼看去,乌压压一片,看不到尽头,为首的是个骑着高头大马的青年,满脸络腮胡,看起来要比他的真实年龄大上许多,他穿着老虎皮做的衣裳,外罩铠甲,露出双臂,手臂上肌肉虬结,他身上有许多苏芙看不懂的花纹,应该是某种图腾。
“这就是十一营的小将军胡克,统领匈奴大军的将军胡斯是他的父亲。”张昔在她耳边低声道,“这里少说也有五千人,看这架势,十一营的人是全来了。”
苏芙低着头,装出畏惧的样子,私底下却是在和张昔窃窃私语:“这五百石粮食,可是他们这些人一冬天的量?”
“应当是,每年都是如此,之前苦天城不在我们的管辖范围内,为此不值了许久,最后都不了了之。”张昔这几日跟苏芙混熟了,也带了点苏芙身上的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不知道待会儿他们检查粮草的时候,会是个什么表情。”
苏芙压低声音嘿嘿一笑,她也很期待。
胡克说了句匈奴话,苏芙听不懂,低下头装死,十人中那个唯一会匈奴语的上前去交涉,大意应该是说把粮食带来了,请胡克检查。
苏芙一帮人虽低着头,但手上紧紧拉着缰绳,身体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出手。
胡克大手一挥,底下人上前去掀开板车上盖着的布,他原以为这里面是一筐一筐的粮食,却不曾想这里面全都是石头。
胡克大惊,他一脚踢翻自己身边的一筐盖着布的篮子,篮子倒在地上,从里面滚出来大把大把的石头。
“你们居然敢骗我!”胡克气得吹胡子瞪眼。
胡克抽出弯刀,就要向最近的那个士兵劈过去,说时迟那时快,苏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板车里抽出龙腾弓,弯弓搭箭,直指胡克的头颅。
胡克的副将在一边大喊道:“小将军小心!”
为时已晚,一声呼啸过后,苏芙的羽箭已经直中胡克的头颅,正中眉心,胡克瞪大了眼睛,鲜血成股流下,他直挺挺地从马上倒了下去。
“快走!”苏芙一声令下,十人翻身上马,掉头往天女河冲过去。
板车都被带翻,布全落在地上,从板车上滚下来的全部都是石头,连一粒米都没有。
“小将军!”副将扑过去扶着胡克坐起来,胡克早已没了气息。
副将抬起头来,目次欲裂,从喉咙里挤出一句:“给我追!扒了他们的皮!今日一定要攻下苦天城,放火烧城,叫全城的人都给给小将军陪葬!”